那感觉甚至比嫁衣神功不进反退时给他带来的折磨更痛苦。
更不要说醒来后又要辗转反侧多少个日夜。
是,陆小凤说得很对,往事的确早已不可追。
她过得很好,儿女双全不说,还有个爱她入骨的好丈夫,所以才叫他更清楚自己时隔多年的出现有多么的不合时宜。
决定戒酒前的最后一回他毫无节制地喝了两天两夜,之后总算是睡了个能称得上平稳的觉,可能梦见了她,也可能没有,但反正醒过来的时候他已什么都不记得。
全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空了,他走到河边去洗脸,想叫自己清醒一些。
冷水扑在脸上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他还是毫不犹豫低把头扎了进去。
一直不肯离开的玉娘子恰好看见这一幕,误以为他喝多了想不开,冲过来掰他肩膀想扶他起来,语气焦急得都带上了哭腔:“你干什么!”
燕南天直起身来挣开她的手,胡乱地擦了下满是水珠的脸庞,摇摇头道:“我没想寻死,你大可放心。”
“你喝了那么多酒,又睡了那么久才起来……我以为……”她咬着唇略微退开了两步,垂了垂眼,“……你没事就好。”
后来想想,那天大概是这些年来他对她态度最温和的时候。
可能是想到了自己,也可能是看着不忍,在进屋之前,他难得和颜悦色地叫住了她解释了一句:“我不是为感情寻死觅活的人,你不用乱想。”
然而偏偏就是这句解释叫玉娘子面色一白,仿佛更难过了模样,掩着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