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的颜色,精致的构图,正是他早上画的墨梅凌雪。

烛光暖晕,沈瑜林忽地想起初还阳时,他也曾这般于烛光里,侧头看她绣花。

不由微庆幸,还好当时,没有弃她而去,不然哪来的这般岁月静好,听雪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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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积了薄雪的回廊,沈瑜林一路解下披风,挂在正堂屏风旁。

沈襄坐在左侧主位上喝茶,见他这般,责怪道:“也不怕冻着。”

沈瑜林接了老管家递的温茶,一气儿灌了大半杯,笑道:“徒儿心中欢喜,竟觉不到这冬日寒意呢!”

永宁王昨夜便入了城,此事也已上达天听,虽今上只是禁了永宏王的差事,但以他手段之低劣,人品之狠辣,想必已被圣上排除在储位之列。

陈延青简直是及时雨,永宁王的底牌没用上,这件事上功劳最大的便是沈瑜林。

沈襄道:“切莫太骄傲,如今你一只脚踏进了仕林,更需谨言慎行。”

沈瑜林凤眼弯弯,道:“徒儿知道。”

沈襄见爱徒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彷佛一只讨赏的小动物,霎是可爱,不由心中一软,道:“此番你做的很好,同辈之中,无出其右。”

沈瑜林面上欢欣,心里却深深地叹了口气,同辈之中,无出其右

当年的后遗症终于开始影响了他的心智,他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