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难得这样唠叨,沈瑜林一一笑应了,又道:“左右徒儿身边还有杜兄在,不妨事的。”
沈襄点头,又叹道:“杜若晴那个性子罢了,你既同他有交情,相互提点些也可,只是须留些方寸,不可与他深交。”
沈瑜林有些疑惑,还是点头应了。
玄色的大理石地面照得见清晰的人影,一路同杜若晴并肩低着头进殿,想起方才情景,沈瑜林抿着唇忍住了笑意。
武将排在文官后头是规矩,陈延青在武将中是打头的,贾政在文官中是垫底的,朝会官员分四列两排,每排两人,这两人竟就站成了一排
前头已有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御史义愤填膺地弹骇着某某官员的私德,林致远便低笑道:“小瑜林初来乍到的不知晓,这陈大将军同那贾政可是扛上了,每每大朝会必要死死盯着他两个时辰,那眼神啧,像要杀人似的。”
沈瑜林轻笑一声,低低道:“陈叔曾在贾家吃过许多苦,怕是还记着罢。”
林致远压低声音道:“听闻陈大将军是为了其夫人?”
沈瑜林凤眼轻敛,低叹一声,道:“他们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他这话说得含糊,林致远却默默脑补了一个百转千回的故事。
杜若晴忽低声道:“贾政可是荣国公府的那个贾政?”
二人俱朝他瞥去,杜若晴抿了抿唇,蹙眉道:“昨日文雅坊,购得前朝尚白湖江郊车马图真迹,只是画中间有他的藏印”
林致远用袖子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在画中间印藏印,什么人才能干出来?寻常人便是实在心痒难耐,也该择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