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时晴的画。
这两三天里,季攸完全不敢去想那个青年的另一个身份,因为他知道,只要一在考虑因素里加入那个名字,他就会立刻一败涂地。
蒋晴朗搁下笔,回过头来,对蒋晴朗的出现并不意外,淡淡地说:“你还敢来啊?”
季攸坚定地说:“请教小兰画画。”
那是时晴啊。
问一般的年轻人,当世著名画家有谁,可能说不上一两个,更别提只是国内新生代领头的时晴了,只有真的了解,才明白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
如果这个消息被公开,无论蒋晴朗本人会受到多少诋毁、多少鄙薄,原意放下安危当他弟子的人还是会挣破头吧。
季攸不想错过他。
更多的接触后,季攸感觉蒋晴朗也没他说的那么可怕,除了冷冷淡淡的蒋晴朗一进那间屋子就会变得狂傲起来——尽管并不流于表面——有点像双重人格,似乎没什么伤人的危险。
但是反过来,蒋晴朗确实对他自己很残酷,手臂、手腕上经常出现新的划痕,连剪指甲都会把自己的手指剪到出血。
“但是画家……不是该好好保护自己的手吗?”
看到送季兰出来的蒋晴朗这次连手指上都血迹斑斑,季攸终于忍不住抓过他的手,低头看他是怎样用指甲剪的,能把手指剪成这幅德行。
季兰拜了蒋晴朗为师,季攸也跟着沾光,看到了许多时晴未发布的画,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对蒋晴朗的实感和好感也直线上升,不由就关心起来。
蒋晴朗怔了一怔,微微眯起眼睛:“与其保留完好的手,白天画完美的画,晚上出去砍人,还是让手出点血,老老实实画有瑕疵的画比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