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攸对他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无言:“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对自己完全没信心。”蒋晴朗纠正,从季攸手里抽出手,“你也是,别对我这么有信心比较好。”
哪怕被蒋晴朗一再这么强调,季攸还是不可避免的和蒋晴朗越走越近。
季攸的性格其实很有亲和力,小时候总是孩子王,稍大一点学校有活动都是帮老师组织的那个,虽然被生活打击之后收敛了很多,但一旦被他划入“可亲近”范围内,他就会自发的对人上心。
因为知道蒋晴朗常常熬夜,他还会在夜班后带着宵夜来串门。虽然第一次季攸这么心血来潮地跑过来时,蒋晴朗直接把他关在门外。
季攸年轻时就人缘好,英俊又体贴开朗的年轻人总是讨人喜欢的,即使当了父亲季攸也还是英俊大龄青年,如果是那间屋子之外的蒋晴朗或许可能将他视而不见,但那间屋子之内的蒋晴朗很少特别压抑自己,他缺少朋友并不是因为喜欢孤单,有人送上门来也不会非常推开,就这么和季攸熟悉起来。
季攸来的最晚的一次,都快半夜了,外面的大门他有钥匙,到蒋晴朗屋子的一道门前,敲了两下。
蒋晴朗一开门,就皱一皱眉:“喝酒了?”
季攸摆摆手:“同事聚会,一瓶啤酒而已。画家连鼻子也很敏感吗?”
蒋晴朗没再多问,把他让进来。
这里的简陋季攸已经习惯了,熟练地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也不指望得到别的招待,首先就去看蒋晴朗的画架,蒋晴朗之前正是在画画,画架上是一副未完工的画,夜里静静的跨海大桥,其下的海波也是静静的。
万籁俱静。
季攸满足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