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唔了一声,说:“今天这天真是够冷的,后院靠墙的耳房炕也要烧起来了,不然那些人晚上可没法儿睡觉,早上起来非冻成冰坨子不可。”
我本来不怎么在意,可是她以岔话,我反倒注意起来了。
她在熏笼上烘手,又焐耳朵,可见是刚从外头进来,而且呆的时间还不短。
“你上哪儿去了?刚才巧姐到处找你。”
她要倒茶,小丫头忙倒了端给她。
“我就是去西头看人收拾车去了。”
收拾车?
“车不是上月底刚拾掇过吗?又出毛病了?”
“没,就是上上油,擦一擦什么的。”
这样的例行保养,用得着平儿大冷天跑去盯着瞧一下午?这事儿就是粗使婆子也不会盯着看去啊。但是我想平儿应该不会对我扯谎,就是里面的原由让人费解了。
第二天起来,外面雪下的不小。我打发平儿去账房取东西,然后自己叫了人,去西头那里看一看去。
隔着花墙,那边的棚子下面就停着我出门常坐的那辆车,果然是正在保养的样子。有人从屋里面走出来,手上拿着一直凿子,我怔了下,这人的长相……我是见过的。
只是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屋里头有人喊:“刘师傅,上头又不赶着要,又下雪,你不用赶着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