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经历过背叛,是的,来自那个村庄十几年的欺骗伪装。但那与现在的感觉根本不一样。如果说当初知道山谷真相,他只是感到失望与迷茫,那么当看着韦德跪在他面前为那些无法解释的死亡沉默时,那种悲伤瞬间笼罩住了他。

他看着男人在他出现时放下刀械,看着他心甘情愿下跪。他并非不相信他,只要他开口解释,他就信,他完完全全全心全意的信。

但他没有。

最为可悲的一点——他没有,因为那些都是他曾做过的事。

可彼得确信一点:就凭过去那两月不到的相处,他始终确信一点——韦德不会害他。如果他想害他,有那么多的机会:他们单独训练的草地,他们深夜为寻踪迹而去的丛林。任凭哪里,他都可以下手而不留痕迹。

又或者,当初在山谷的时候,他只要不出现就能让那群杀手得手。

彼得抹掉了眼眶涌出的液体,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那个房间之中撒谎的人不是韦德,又会是谁。

壁炉火焰渐弱,房间似乎不及方才和暖。少年坐在地毯上一点点双手环住自己。许久,只能听屋中传出一声叹息。

第24章

监狱对于韦德来说并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这二十几年来凭他那奇怪的运气,牢狱之灾真是躲也躲不掉。男人坐在石床上合眼小憩,尽量放空大脑继续思考。却听牢房铁笼上传来“铛铛”声响。

“大情圣韦德。”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我都快忍不住往你脑袋上扔鲜花了呢。”

“如果你这样做了,我一定让你成为第一个被花噎死的女人。”

带着斗篷兜帽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牢房。一人身材高大另一人矮小灵巧。为首的女人掀去兜帽露出一头黑色短发,笑容之中略带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你才不会,不然可就没人能帮你离开这儿了。”

“我说过我要走吗?”

“你没说,但是我说了。”妮娜侧过头,“别再喝了,维克多,你倒下了我们俩可搬不动你。”

韦德目光略微阴沉扫过另一人面庞,他站起身,揪住这家伙的衣领:“我警告过你这次行动不要太狠了,你为什么……”

维克多手里的酒壶因他动作落地碎裂,剩余的一点酒水淌开。男人反握住他的手腕不悦道:“我没杀。”

“你没有?”韦德松开了手,“但他死了。”

“如果那群家伙想污蔑谁,杀一个猪倌又如何?”维克多道,“我出来以后就把车和人放城外了。没有驴,他至少得拉着车走一天才能走回城中。”

那么是谁动手就显而易见了。

妮娜在那儿警惕的敲了敲铁栏杆:“先生们,我们能不能边走边聊?一会儿交接的巡逻队伍就该过来了。”

“走。”维克多给韦德递上斗篷,却发现对方迟迟没有伸手。

女人翻了个白眼,利落走来把斗篷丢到韦德的头上:“嘿,听着,你走是背叛不走也是背叛。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在这乖乖等明天太阳升起,然后走上断头台?”

“但是我确实没有背——”

“谁让你被关在这了?”妮娜伸手手段粗鲁地把斗篷套在了他头上,“走吧,恭喜你,现在开始你要换队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