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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伦敦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丽迪雅早上询问马车的使用状况,因为下雨步行不便,而她想要去拳击场观摩。嘉丁纳夫妇告诉她使用马车没有问题,但需要一位姐姐的陪伴。

玛丽与吉蒂表示没有空。于是,这样陪同的任务就交给了伊丽莎白,正好她也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

十九世纪初的伦敦已经有了“雾都”的轮廓,特别是在冬日的雨后。

灰蒙蒙的天空像是一张密集交织的网,从四面八方将沉闷的心灵蒙住。

经过一夜的休息,伊丽莎白的心情好了些许,但也远远没有恢复。她一边漫无目的地望着车窗外,一边感受着身侧丽迪雅的兴奋。

“你最近常常去拳击场吗,丽迪雅?”她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丽迪雅警惕地回答道。

原本只是随意的问题,但因为妹妹的谨慎,伊丽莎白反而认真了起来。

她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姑娘。

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崭新的裙子和礼帽,浓艳的妆容和挺直的腰板。虽然丽迪雅平时挺臭美,但显然远远不及这般模样。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丽迪雅这是去拳击场见自己的心上人啊。

小姑娘有了自己的心事,真是棒极了。

想到这里,伊丽莎白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她嘴角不禁微微勾了勾。

这样的笑容在丽迪雅眼中却有别的意思。她瞪了伊丽莎白一眼:“我的天呀,伊丽莎白,你想到哪里去了?”

“可以给我讲一讲这位先生吗?”

“我其实和他也不太熟悉,但从第一次在拳击场看到他起,喂——伊丽莎白!”不明不白地就进入了伊丽莎白的“圈套”,丽迪雅气得瞪大了眼睛。

诈唬是非常简单而常用的伎俩,特别是在这位头脑简单的妹妹身上。伊丽莎白笑眯眯地看着丽迪雅,就是不做声。

这样笑容看得丽迪雅满脸通红,她罕见地低声说道:“你可不准告诉别人,伊丽莎白。”

“害羞啦?我记得圣诞节前在麦里屯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对过民兵团的军官们呀。”伊丽莎白调侃道。

“他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丽迪雅也说不出来。但不管怎么样,他就是独一无二的。

伊丽莎白“耍赖”,丽迪雅在赌气中度过了后半段车程。不过临下车时,她还是磨磨蹭蹭着变扭地问了句:“伊丽莎白,你看我这样的打扮还可以吗?”

她还真成了自己小说中的做媒人爱玛了!伊丽莎白腹诽道。她动手整理了一下丽迪雅的头发,把它稍微弄得蓬松一些。

“谢谢。”丽迪雅乖乖地道了谢,却又有些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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