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展枭几近癫狂地怒吼,“这个贱女人该死!被我捉奸在床,居然还和奸夫一起嘲笑我!!她该死!!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路垚满意地暗勾唇角,“所以,你趁她睡着的时候,下了杀手。事后,又第一时间报案,成功从嫌疑人变成了受害者。”稍作停顿,佯装不经意地抛出鱼饵儿,“可我不明白,既然已经过了十年的太平日子,为什么又要动手?”

“这些年我也算看透了,世态炎凉不过尔尔。”胡展枭靠着椅背,讽刺般地冷笑,“直到有一天,我路过长三堂门口,无意间听到那些贱女人的对话——她们竟然蛊惑男客抛妻弃子,给她们穿金戴银!可笑!太可笑了!!”

“所以你动了杀心……”路垚微微侧身,骄傲地看向乔楚生。

“是她们该死!!”胡展枭面目狰狞地握紧了拳,“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路垚一愣,顺着他问,“什么?”

“我根本不在乎那个什么苑看到了我,我杀她,只是因为她该死!!”胡展枭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嗜血而疯狂,“这些贱人全都肮脏!下贱!根本不配活着!!”

路垚吓得一哆嗦,赶紧坐回了乔楚生旁边。

“坐下!”乔楚生厉声训呵,看向审讯室守门的小红帽,“萨利姆,把人带下去。”

“呵呵呵呵呵呵呵。”没有预兆的,胡展枭突然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乔楚生察觉异样的皱眉

“抱歉。”胡展枭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儒雅,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刚才,我是看这位探长推理的着实有趣,忍不住就配合了他一下。”

“什么……意思?”路垚神情一僵。

“这位探长,既然你知道十年前我太太的案子,那你应该也知道,当时巡捕房的定案是入室盗窃杀人,而且因为迟迟抓不到凶手,我还上巡捕房闹过几次。”胡展枭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虽然我和我太太确实过的不太和睦,但后来她明确向我表示会和那些男人断了联系。”

“你太太这么说,你就信了?”路垚才不信他的鬼话。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她愿意回头,我自然相信。”胡展枭淡然一笑,从容不迫地推翻了刚才所说的一切,“至于您说的长三堂案件,我倒想问问,如果推理无误,那鞋套和围巾就是重要的证据,你们……有在我那儿找到证据吗?”

路垚和乔楚生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被反将了一军。“看你这么有把握,想必这些东西早处理干净了吧?”

“呵呵,这位探长又说笑了。”胡展枭笑着摆摆手,“我又没杀人,哪来的那些东西?”

“这么说,你是不招了?!”乔楚生拍案而起,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

“乔探长,我实在是……没东西招啊。”胡展枭无辜地摊开手。

“来人——”

“乔探长。”路秦打断了他的暴怒,“能不能让我和这位胡先生单独聊聊?”

她的笑容深不见底,又特意强调了“单独”二字,乔楚生隐约觉察到会出事,却也没有制止。沉默了两秒,带着路垚和萨利姆离开了审讯室。

“怎么?这位……也想对我胡某严刑逼供?”胡展枭嘲讽般的轻笑。

“胡先生误会了,我是希望……你别认罪。”路秦起身上前,迈步到他面前,见他一脸惊愕,笑意盈盈地伸出手,“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