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六个人，五个人，四个人。</p>

最后只剩零星的三两声音。</p>

轻如羽毛，缓如雨雾。</p>

“谁与你共？莉莉玛莲”</p>

史蒂夫·罗杰斯有一搭没一搭哼唱。</p>

“谁与你共？莉莉玛莲”</p>

海德拉有一搭没一搭接着史蒂夫·罗杰斯唱。</p>

“海德拉。”</p>

史蒂夫·罗杰斯突然说。</p>

“嗯？”</p>

海德拉转过脸，靠在沙发靠背上，看出声唤她的人。</p>

“我真的醉了。”</p>

金发士兵也学着她靠在沙发靠背上，半张脸埋在松软的垫子里，对她说。</p>

“这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p>

海德拉忍俊不禁，眯起眼睛笑。</p>

“怎么，想要耍酒疯？”</p>

“有一点。”</p>

史蒂夫·罗杰斯声音很轻，但回答得很快。</p>

海德拉愣住了。</p>

这个答案不在她的预料之中。</p>

她略微带了些疑惑注视着他，他从她清澈黑亮的眼睛中得到了纵容，她注意到他好像有点紧张，他以很轻微的幅度吸了一口气，她困惑于他异常犹豫谨慎的行为而正了正表情坐直，但他并不是要说什么严肃的话，而是把头慢慢地，轻轻地，带着一点试探地，靠在了她的腿旁。</p>

没有枕上，只是轻轻贴在侧边。</p>

金色的发，小心翼翼蹭上了姑娘的腿。</p>

——有点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