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瞒将老鼠往火堆里一丢,拍了拍自己的手:“牢里的面团根本难以下咽,再不吃些别的垫垫肚子,我都要饿瘦了,圣人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我加餐,是为了孝顺我爹。”

何颙瞠目结舌,额头突突地跳了两下。

这孩子,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聪明劲全都用错了方向,他都有些同情曹嵩了,曹瞒的淘气他看在眼里,想要管好这又皮又聪颖的孩子,将他引上正确的路途,可想而知曹嵩会有多费神。

“那我真是要谢谢你对我的孝顺了。”

牢门外头传来曹嵩压低的声音,听上去阴测测的,曹瞒扭头,表情说风就是雨,哇一声就哭了:“爹你可算是来见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曹嵩气得胃疼,看见儿子脸上蹭到的泥泞,又一阵肉疼。

他冷着脸,向何颙颔首,打开牢门拽起曹瞒就往外走。

曹瞒转头一看,何颙在朝他摆手,示意他赶紧走,仿佛很嫌弃他似的。

他嘴上也不闲着,边跟着曹嵩走边问道:“咦,爹您不带何先生一同离开吗?何先生已经安全了对吧?爹你要来接我回家吗?”

曹嵩将曹瞒带到了审问犯人的地方,这一路上,数不尽的文人士子被关押在牢狱之中,有些人甚至已是血肉模糊,待到了审问室,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回荡在曹瞒的耳边,刺激地他小脸瞬间白了。

他视线不过是匆匆瞥过,就已经看到了不上刑具,上头血液斑驳,有些甚至还染着鲜艳的色泽,一看就是刚使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