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瞒抬头,惊喜喊道:“爹你醒了!”

头顶黄色血条,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曹嵩向他点了点头,苍白着脸,还有兴致在那儿嘲笑他:“臭小子,这么点事就能把你吓成这样?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了!鱼眼睛都比你大!”

曹嵩想要中气十足地说话,说出口的声音却轻盈飘忽,如同蚊鸣,曹瞒扁了扁嘴,哇一声又哭了个昏天暗地,边哭还边用老家谯郡的乡下口音骂他爹:“早跟您说别做官了您偏不听,累死累活做事,到头来还被人记恨,倒底为了啥啊!俺家家底够了,祖父不也希望子孙能‘安稳’吗?便是为了要我好好学习,那么多私学先生,也未必会比太学差。”

刚醒来就被曹瞒唾沫喷了一脸,令想要询问他粉色幻影是什么的曹嵩很快就将这点疑惑给抛在了脑后。

他遇上意外反而令儿子对做官产生了恐惧,这怎么可以?!

曹嵩苦口婆心地诱导曹瞒:“做官的好处你想象不到,权势得来的妙处,足够光宗耀祖,让你也跟着受益。有了权势,做什么事情不能做?现在做什么事情不需要求人托人去办啊?官位越高,巴结你的人就越多,有什么事手底下人就帮你办妥了,多好?”

“我不要您豁出性命去拼来的受益,男子汉大丈夫,我能靠自己闯出事业!祖父说过,官职越发责任越大,付出的越多,也更加危险,爹您的眼光不能那么狭隘啊!”曹瞒急了,一点都没有被亲爹忽悠的迹象。

曹嵩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就是看孩子还小企图糊弄过去,没想到这小子不上当!

曹嵩捂住心口:父亲究竟教导了阿瞒多少东西啊?!

孩子越大越倔,主见还多,曹嵩说不过他,喘了口气,虚弱地抗议:“我现在没力气来与你争辩,你就不能让我好好歇息?”

曹瞒立马闭上了嘴巴,两包泪又一次浮上了眼角,要哭不哭地盯着曹嵩:“是我不好,不该气着父亲,您还有伤在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