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随着雨声哗啦啦的变大,闲置在书桌上的座机疯狂的响了起来,诡异得像是什么凶杀前奏。</p>

他们屏住呼吸。</p>

“嗒嗒嗒”——有人在接近。</p>

方才开着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上了,门外的人似乎很急促的推开了门,一眼就瞅见了放在最接近窗边的那副未完成的画,随后发红的眼睛圆睁着移动到疯狂震动着的座机上,他死死的瞪着,充血的眼睛里几乎可以看到一条条清晰的血丝,宛如僵硬的人偶。</p>

座机停了下来,又响起,直到座机响起第三次的时候,男人才有了动作。</p>

他像是发条停了之后不再会动的人偶,最后却脸色苍白又忧郁的在门口缓缓蹲下,双手捂住了脸。</p>

那张脸,正是绪方先生。</p>

最后他仍然是把电话接起了。</p>

“怎么——我以为你不敢再接我的电话了。”对面的女人声线温柔却扯出了尖锐的刺耳声。</p>

绪方先生苍白的唇蠕动了几下,没有说出话。</p>

“你说话啊——”这样的沉默让女人——绪方夫人反而竭嘶底里起来,“就这么感到恶心吗?我再也弹不出你最喜欢的音乐的手,和那烧焦的漆黑的半张脸——!”</p>

“你——你不要说了!”绪方先生像是被刺激到了,他粗喘着气,用远比对面的女人大的声音怒吼回去,连指尖都在发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