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太郁闷了。

好不容易拉首领出来走走,没多久外面就下雨了,于是他们只得就近躲入了这家安静的酒馆。店里轻声回响着爵士乐,调酒师在上酒后便按照指示去了后面,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太宰虚无而缥缈的目光停在了酒杯上许久,久到铃歌发觉,映照在那双黑夜降临前最深沉的霞光般的鸢色眼睛中的,并不是现实的风景,而是不知何时的鲜明记忆。

挂在墙壁上的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往前流逝了。

“太宰先生不喜欢威士忌要不要试试其他的?”最终,还是用酒壮胆的铃歌忍受不了这种分外沉寂的氛围,没话找话地打破了缄默。

太宰于虚幻的记忆中轻轻抬起了视线。

“我还在想,铃歌要什么时候才会开口。比我预计的要早一点。”

接着,他露出了仿佛与生俱来的,面具般的微笑。

说来也奇怪。

铃歌不是害怕安静的人。

恰恰相反,或许是因为她的剑术老师是一位生活在乡下的俳句诗人,铃歌少女时期大部分时间都在远离喧嚣的地方度过,虽然不至于享受沉默,也习惯了。

但当坐在她旁边的是那个聪明得能看穿人心的首领,铃歌心里就说不出的古怪。

铃歌轻轻叹了口气。

“太宰先生你究竟喜欢什么呀?”她托着腮,如新茶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威士忌不喜欢,美少女手办也不要,这个世界上东西这么多,就没有太宰先生会喜欢的吗?”

“为什么好奇这个?”太宰不答反问。

“给朋友买伴手礼,想参考一下周围人的意见。”铃歌不假思索。

“第一次听你提朋友,难道是很珍视的人?”太宰微微敛眸,有些意外地试探。

铃歌愣了下:“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人缘还不错哦。”

她有那——么多的小弟,个个都崇拜她,还有两个剑术高超的同门,至少比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首领好。

似乎察觉了她的想法,太宰低低地笑了声:“你还记得,一年前你为了敦君冲进我办公室抓着我的领口发脾气的事情吗?”

他指的是一年前敦违反他的命令袭击了福利院的事。

铃歌闻言脸色迅速像是褪色般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