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似笑非笑,刻意拉长语声,一字字笑道:“你确定是我一个人做的么?”

江玉郎已经有了一定抵御能力,面不改色心不跳,悠然道:“就算我也做了,但是我是惰于担当的小人,和你不一样。”

仗势欺人,小鱼儿摇头叹息。罢了,谁让他偏偏爱上他。

江玉郎自以为赢了一局,心里开心得要命,连身上酸痛也不觉得厉害了。下一瞬间却被扑倒在草地上,炽热吐息吹拂在颈间。

小鱼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道:“那不是正好么,坏蛋和小人,天生一对。”

在这温柔的暮风下,一切都变得柔和多情。

江玉郎出神地望着那双眼眸。那顽劣戏谑的眼,本吞纳着巍巍昆仑雱然风雪之下的沉眠岩流,此时似也泛出西子湖畔六桥春柳之上的多情碧波。

他挑起嘴角一笑,不甘示弱地抬头堵住那双唇。刹那之间,听得到新柳抽芽,藕荷吐香,梅雪化尽,万物生长。

而他们,在这弹指方寸的柔软天地里,肆意妄为。

双唇交接的一刻,小鱼儿和江玉郎同时意识到——

原来在这望眼浮华的千丈红尘之中,无论是嬉戏江湖的混世魔王,抑或翻云覆雨的岸然小人,有时当真会渴望那所谓的,天荒地老。

却说下午。

苏樱本要给二人去送饭,结果到了门口无意凑耳一听,端着盘子脸色发绿地回来找铁萍姑了。

铁萍姑在深宫长大,面对两位喜怒无常的宫主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心思自然通透。她敏锐见她神色不豫,忙让出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