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这么想,就遇上了如此绝色。

面前这人,哪怕是南风馆的头牌青宜都比不上的!

见到了美人,县令一改兴致缺缺的模样,严肃了形象,施施然来到沈夏面前,温文儒雅道:“敢问这位小公子所往何处,本官见你行色匆匆,莫不是有何烦恼,不妨说出来,本官作为涿县县令一方父母官,理当为所辖乡民排忧解难。”

这人是个生脸且身着绫罗绸缎,瞧上去就跟涿县这穷乡僻壤格格不入。

联想近日来的传闻,沈夏当即将这人与近来传闻贬谪来此处的京城高官子弟对上了号。

沈夏正思索着如何筹划,这人就上赶着来送。

计上心头,沈夏故作腼腆状,“不劳烦县令大人……草民只是在寻我那顽劣的外甥。”

“外甥?!”县令这声有些大。

实在是沈夏瞧着脸嫩,县令万不曾想这人还会有外甥!

想着自己这般大惊小怪着实唐突了美人,这才镇定道:“也不妨事,本官作为涿县父母官,关切辖区妇孺也是职责所在,更何况幼童无知,若是被逮人掳去可就麻烦了。”左右这小美人的外甥不过是一垂髫幼童,县令理所当然这番作想。

殊不知,他这话一出,周遭就有人笑出了声。

就连沈夏闻言也是一脸尴尬之色。

县令环顾四周,正纳闷他是哪句话说错了,就听闻后方一沉稳的呼唤,“舅舅!你怎么出来了?”

说话间,一身长八尺有余,筋骨遒劲的汉子就来到沈夏身边,径直握上了沈夏纤纤十指,一脸关切模样,“你怎的独自一人就下来了,路上磕着碰着了可如何是好?”以往在家中,李先硕将沈夏当眼珠子似的护在手心里,他自个儿茅屋修在半山腰上,他完全不敢想那冗长的山路,他这身娇体弱的迷糊虫舅舅是如何走下来的。

念及此,面色更是自责愧疚。

“不妨事的。”沈夏摇头,而后满眼关切地望着李先硕柔声道:“硕儿你多日未归,舅舅心里挂念得紧,便出来寻你了。”

“舅舅……”美人牵念如斯,李先硕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眼见面前甥舅两人情意绵绵,县令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这壮汉就是小美人的外甥?!

这哪里像是外甥,分明像是……

想到此处,县令狐疑地打量了两人一番,而后还是向沈夏发问:“此人便是你外甥?”

“正是。”说着,沈夏拉着李先硕示意,“硕儿,这位是县令大人,方才县令大人正想帮我寻你来着。”

“见过县令大人,有劳县令大人关照草民亲舅了。”李先硕朝县令见过礼,而后回到沈夏身侧俨然一副守护者的姿态。

“都说外甥像舅,你跟你这外甥倒是相貌迥异。”县令随口一说,却让沈夏跟李先硕心中各有一番思量。

沈夏后知后觉自己还真没想过他跟李先硕一点儿都不像这一茬,不禁有些苦恼如何圆谎。

李先硕闻言,却是打量了沈夏一番,而后蹙眉。

舅舅跟他娘是亲姐弟,可他与舅舅却不像,这说明……他是随了他那负心汉的爹了?

眼见着沈夏眼中的落寞闪躲,李先硕脑洞一开便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