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装作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带着哭腔道:“陛下……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这样我好害怕。”
祁锋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了。
曾经这般情绪外显已然是上辈子的事了,而且还是因为那人……
想到那人,复又看向一旁被他这暴脾气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的小狐狸,记忆中的人与面前人两相重合。
那一刻,祁锋分辨不出谁是谁,他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嗓音喑哑道:“是朕没有护好你。”
“我其实没事的陛下,兰香已经帮我敷过药了,我现在已经都好了,一点儿也不疼了。”窝在君王怀中,沈夏仍旧是那般活泼的语调。
但此时此刻再听到这狐狸以这般轻快的语调说出这般无所谓的话语,祁锋松开怀抱,直接上手捏了捏怀中人的脸颊,果不其然对方痛呼出声,“这就是没事?”
“是陛下太用力了,我真没事!”沈夏还在狡辩。
长舒一口气,祁锋算是见识到了这傻狐狸的呆,都让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在为旁人开脱,未免这呆狐狸日后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他不得不语重心长为对方补上一课道:“你对旁人好,旁人并不会记得你的善意,以德报怨从来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处事之道,你如今入了宫,旁人欺你辱你你不必忍让。”
这么说着,祁锋爱怜地抚摸着面前人的发丝,目光中的万般柔情做不了假,“须知,朕永远都是你的靠山,你想让谁去死,不过是对朕说一句话的功夫,即便是苏玉颜,你若是希望她明日人头落地,朕明日也能将她的人头给你捧来。这后宫之中,三千粉黛不过是朕手中的玩物一群蝼蚁罢了。”说到这儿,祁锋瞧见怀中狐狸听得呆愣愣的,便又补了一句道,“不过你是不同的,你跟她们不一样,唯有你才是朕心头好掌心肉。”
“陛下……杀人不好。”沈夏弱声弱气道。
装作是一副怕人模样,实则内心的愉悦快要满溢出来了。
看见他的攻略对象还是这么渣,他就放心了,毕竟他们俩半斤八两也能让他少点负罪感,总是祸害老实人他这良心到底过不去——如果他有这玩意儿的话。
同时,他也算是见识到了,这偌大后宫不论是皇帝还是后宫诸妃,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一个二个都病入膏肓,整座宫城宛如一大型精神病友聚居地一般,祁锋是头号病人,苏玉颜紧随其后,后宫诸妃实力扛鼎将皇家疯人院的招牌再添金光。
所以,他如今也来了这疯人院,究竟是要一起发疯还是众人皆疯他独醒,这是一个问题。
握着沈夏的手,祁锋吻着对方的指尖,“朕只是想告诉你,你跟她们是不同的,你的良善只需对朕一人即可,旁人的生死与你无关,懂了吗?”
“嗯。”沈夏只得顺着对方的话头温驯点头。
盖因今日沈夏受了伤,祁锋只是单纯抱着沈夏入睡,并没有拉着沈夏做其他过激的运动。
待到翌日自然醒,洗漱更衣的时候,沈夏瞧见好几张新面孔,他先是一愣,而后赶忙问道:“兰香呢?”
“主子,奴婢在这儿呢。”兰香掀开幕帘走了进来,恭敬见礼,“其余三人让陛下换掉了,盖因奴婢为主子您上过药,陛下特许奴婢留下日后贴身照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