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对方如今的复仇已经不仅仅是在针对他们苏家,整个朝堂都已被此人搅成了一滩浑水,陛下也深受其蛊惑,这人只不过是给自己的恣意妄为扯一面复仇大旗作遮羞布罢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总能给自己作恶的行径千方百计找上说辞理由。

可事已至此他即便是知道了对方的秉性对方的目的又能怎样?

苏逸狠狠锤击地面,心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难: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谁也守护不住,谁也保护不了!

更甚者,就连他曾满腔壮志豪情誓要为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夏王朝也只能任由那妖人磋磨消耗。

眼前仿佛已经能够预见日后王城倾覆山河飘摇百姓流离失所的荒凉场景。

低哑的自嘲笑声响起,曾属于一代名相的梦想与期许一朝破灭。

自天牢之中回返合欢殿,换下了沾染上牢狱晦气的外衫,下一刻,沈夏便让人揽住腰际抱了个满怀。

辗转厮磨缠绵暧昧一番后,视线一转,沈夏望向身旁的君王。

他的行踪从来都没有避讳过这位君王,冷不丁提及一句,“陛下,构陷宫妃该当何罪?”

“爱妃想定何罪就定何罪。”

纵使失了理智,全然被心中的欲念所主导,有些事,若是真想要追查,还是能查询到些许蛛丝马迹。

例如,他那位忠心耿耿的丞相,居然也曾在书房之中珍藏他爱妃的画像。

他本想给对方留一条活路,奈何对方自掘坟墓。

“‘膏铜柱,下加之炭,令有罪者行焉,辄堕炭中’*,此之谓炮烙之刑,就让我们铁骨铮铮的丞相大人做受此刑罚第一人,待其皮肉烧得焦烂后剁成肉酱喂狗……哦不,孝敬他亲爹,陛下您看如何?”沈夏说起折磨人的法子来头头是道,一点也没有怜悯旁人的恻隐之心。

他这可是在尽心尽力发挥他妖艳贱货的功力扮演好动摇江山社稷的亡国妖妃的角色,而且他的英雄附魔都是妲己了,他当然得发挥出妲己十成十的功力尽情造作了。

对于沈夏所言,夏衍如今除了说好不会有任何异议,即便是说出如此残忍的刑罚,夏衍也荒唐地应允了,“便依爱妃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