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躬身道:"皇上放心。"

赵佚点点头,站了起身。"把他制住,别让他伤了自己。"

顾惜朝醒过来时,一动便听到铁链叮当的声音。手足都被锁在床头上,略一动弹,手指剧痛不说,一身骨节更痛。但总算是放了心,这次算又是逃过一劫了。

一个嘿嘿的笑声在头顶响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得这么彻底。不懂韬晦,不懂藏锋,也难怪会成这样。"

顾惜朝切了齿,自齿缝里挤出一个字道:"滚!"

陈铭转了头,吩咐身边小太监道:"端上来。"

顾惜朝只觉得有人捏开自己口在强灌东西,却不是药,浓甜腻人,心中一寒,却吐不出来。直到都被强灌了下去,才咬了牙道:"是什么?"

陈铭笑嘻嘻地道:"你说呢?"把空碗放在一旁,笑道,"做奴才的,自然得为皇上分忧。皇上为你确实也伤了不少神,为治你的伤耗了不少真力。你不知恩图报,还跟他对着干,该是好好侍候他一下。"

顾惜朝气得浑身发颤,已然知道陈铭给自己灌下的是什么药,头脑中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夜已深,已入夏,已听得见蛙鸣的声音。赵佚有些茫然地发现,满池碧叶中,竟已有菡萏初开。忆起那夜满池幻梦空花,刹那间便烟消云散,如今面前的,又开得了几时?

"皇上"

赵佚也不回身,继续凝望那满池的莲叶,道:"说。"隔了半日还是没听到回应,有些诧异地回了头,见杜眠风一脸窘色地站在面前,不由得奇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又笑道,"那小家伙又在弄什么鬼了?"

杜眠风窘色更深,道:"这次倒不是他在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