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他,我就打你!你捅他一刀,我就捅你十刀!”

“你既然敢对天帝陛下动手动脚,本天后就即刻替天行道,把你这脏爪子给剁下来!”

“天后?你道行浅薄,又蛮不讲理,压根上不了大雅之堂,竟然也敢以天后自居?依本尊的意思……去凡界鬼混,做个打家劫户的盗匪还差不多!”

“这你算说对了!老娘我最想当的就是女山匪!不但要占山为王,还要把天帝陛下抢过来,当我的压寨郎君!”

“山头我都选好了!百花谷土地肥沃、风光秀丽,就那了!”

“你、你——”螣蛇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简直不可理喻!”

“什么理不理的!你刚才还骂我蛮不讲理!怎么,现在反悔了,又想’以理服人‘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尊从不——”

润玉没有给螣蛇把话说完的机会。趁着对方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到我身上这会工夫,他已悄然绕到那对漆黑骨翼之下,提起赤霄,毫不留情地至下而上用力一挥——

足以刺破耳膜的凄厉惨叫被空荡的山谷放大了无数倍,震得我脑壳发疼。可怖的血柱从被撕裂的骨翼间喷涌而出,滚烫的热流淋了我满身都是。螣蛇周身防御随着血液的流失应声而破,连带着引以为豪的幻术也变得不稳定起来。地上的水洼毫无征兆地齐齐消失,岩壁间的野花时隐时现,更重要的是……

我终于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丰沛的水系灵力,从悬崖的下方旖旎而来。如此可观的灵力储备,除定水珠之外,别无他物。

我的血液也随之沸腾。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这一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想办法顺着悬崖下去,就能轻而易举地——

然而螣蛇也没有给我们这个机会。在垂死的挣扎中,遮天蔽日的黑色灵力迅速汇聚到一起,那足以实质化的巨大压迫感,令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算实战经验再欠缺,我如今也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螣蛇绝对不会让我们如愿以偿。即便搭上性命,也定要拼个两败俱伤。

螣蛇怨毒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润玉的身上。

幽黑巨刃在半空中渐渐成形。

我望着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