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我一颗冒着细烟、几乎比米粒还小的不明物。出于错觉,我总觉得他发出了一声哀鸣。
【是窃听器。】
罗生门欲言又止。
【我们并没有什么好泄露的。福泽先生刚也没有和我说机密的事。】
况且,现在第一要紧的是银的事。
或许是我一声不吭就离开的行为让她伤心了。有时候想想当初的我也真是个蠢材,最不济也要把港黑的事解释清楚吧?
一连几天,银都没有理我,她倒是很依赖国木田,我曾就此询问过国木田,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老师,我也不清楚银是怎么想的,不过您不是说过吗?真情实意只能用真情实意打败。”
好!这样看来,皮球又踢给我了!
郁闷归郁闷,办法还是要想的,但我脑筋死,又不会说漂亮话,只好默默给银做了许多小事,递递东西啊,送个小礼物啊,给她念念故事书啊,多买几套习题集啊。
对了,忘了说了,虽然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事。银来年要去一所名叫红墙中学的学校念书。至于送她习题集,则是中也和津岛先生都提到的办法。
因为是两个人的建议,我想一定极其有用,就采纳了。我一连送了好几天。
终于有一次,银和我搭了话,声音闷闷的。
“可以不送了吗?”
老实说,我第一反应是惊喜,后来才意识到银话里的意思,懵极了。
“……不送了?”
银像是忍受不了般,开门见山道,“国木田君和我说过你的拜托,我早就知道事实了,只是——哥哥您就不能更相信我一点吗?”
“不管是什么样的境况,我都想和你一起走下去啊,哥哥。”
银的表情十分隐忍,她或许仍有许多话、甚至许多抱怨和我吐诉,可说出口的却是这样温柔的话。或许这几天来想尽办法的不一定只是我,银也是如此。
我摸了摸银的头发,“放心好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和太宰治的约定自离开清泽议员的地牢便生了效,我和他从此再无干葛,也绝对不会加入mafia。
银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微微放低身体,让视线和银保持在一个水平面上。听说这样会显得比较郑重们,希望银能体会到我这份心情。
“我现在干着小说家的营当,赚不了几个钱,将来还要因为上学花一大笔钱,家里只会更加捉襟见肘。才能也并不出色,性情更是不会说漂亮话的那种,但我依旧想说——请回到我为你准备的家,回到兄长的身边吧 ”
“我需要你,银。”
“哥哥……”
银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原谅了我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