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温柔啊。
可我又想到,银一直都这样温柔,只是生活让她迫不得已拿起了刀剑。
又难过并痛恨起我自己来。
几天后,银已经知道我的不少事情,听说我写小说写出了名头后,更是夸张地捂住了嘴巴。
“哥哥原来已经这么厉害了~不过小说什么的很可能啊,当初在那里的时候即便是他们不得不承认你的才能啊。”
我一边心虚不已,觉得当不起这样的称赞,一边又飘飘乎像飞到了天上。毕竟,这可是来自妹妹的夸赞啊。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多天,直到国木田拿着一份横滨早间新闻的报纸慌慌张张地说,“老师,不好啦——新闻上有个老师在说他就是老师您!”
侦探社静默了好一会儿,福泽先生才无奈地抚了抚额,“国木田,先冷静一点,把话说清楚。”
“……失礼了,是我太激动了 ”国木田推推眼镜,竭力恢复他平时的那样子,“总之,有人在报纸上自称是老师您,据说是出版社编辑亲口承认的。”
道造先生?怎么可能?!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道造先生的,他的声音有些愧疚,“对不起,老师,我没能阻止得了清泽阁下的打算,他是出版社的保护伞,话语权很大——事实上,我现在已经被辞退了。 ”
“道造先生……”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结果倒是对方安慰起我来,“老师这样想,明天我就能申请领相当于我好几个月工资的保险了,倒是老师您千万不要让那个骗子冒领了您的文章……况且文艺赏马上就要截止交稿了。”
道造挂断了电话,国木田适时把报纸递给了我。
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性在腼腆地笑着,看上去惶恐至极。
这不是当然的吗?拿走了别人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惶恐?
我被这事气笑了。
“……老师,您打算怎么办呢?”国木田担忧地问。
我抬头看,福泽先生也在等我着我的回答,侦探社其他人也若有若无探起耳朵。
银抱紧了我的胳膊。
这种时刻,我反而越发冷静,“没关系,那篇只不过是幼稚的拙劣之作,再写一篇更好的就是了。”
“…哥哥。”
“老师…”
“…这样啊,决定了也好,就让老师看看您这段时间的进步吧。”
福泽先生的声音听起来莫名飘乎,像远在天边,我想他或许对我有的决定有所担忧,只是隐而不发罢。
但我并不是凭空口胡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