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闹里半天,他这是一直在做无用功,人家根本没多在意那马,这是没事儿逗傻儿子玩儿呢是吧?

贾代善被贾赦扭曲的脸,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说道:“那马自然是好马,不过,也是因为是好马,为父就没想过能真的驯服得了它,要知道,狮子骢,一生只会认一个主人。”

说道后来,贾代善的声音低沉,透着些悲伤,好像在怀念着什么。

贾赦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问道:“爹,您这是怎么了?”

贾代善搓了一把脸,然后道:“赦儿可还记得,那年为父进京述职,骑着一匹大宛宝马,你淘气,趁着为父洗刷马匹的时候,把马的尾毛一剪子都给剪了下来,然后被马追着满院子跑?”

一听这事儿,就算是皮厚如贾赦也不禁老脸一红,但还是回答道:“那也是一匹难得的好马,而且颇通人性。”

那年贾赦已经七、八岁了,难得父亲回来,对他也是宠溺纵容,并不像其他人家,作为父亲,为了保持严父形象,就张口孽畜、闭口畜生的称呼自己儿子,动辄打骂,让儿子见了老子就跟避猫鼠似的。

贾赦本就被惯成了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性子,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虽然知道那战马是父亲的爱马,但还是因为那一身火红的皮毛起了坏心思。

正巧,祖母给他请的教习师傅,说这琴只有自己亲手做出来的琴,才是最贴合自己的,其他的,便是再名贵的琴,与你气场不和,也不可能做到人琴合一。

当然,人家琴师傅其实就是那么一说,感慨罢了,就贾赦那愚钝的资质,人家若不是看在丰厚的束脩上,是绝对不会每天对着他,宛如对牛弹琴一般耐着性子教他。

贾赦对弹琴也没有什么大兴趣儿,就是看人家的毛发好看,又被贾代善刷洗的锃亮光滑,他就有些手欠。

那马也知道贾赦是自己主人的爱子,所以对他也没什么防备,正闭眼享受贾代善的刷洗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只小手抓了自己的尾巴。

它下意识地晃悠了一下自己尾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然后就看到那个觊觎自己尾巴的小偷,正手里拿着自己心爱的尾巴毛往外逃呢。

作为贾代善的坐骑,它好歹也是军中一霸,这口气如何能忍得了?当下也不享受主人的冲洗按摩了,直接站起身晃了一下身上的水,就奔着小贾赦追了过去。

贾代善也不管,之前他看到贾赦做贼的时候没管,就是发现这小子还是有分寸的,剪毛并没有真的去伤马。

如今爱骑报复,他也不阻止,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爱马通人气儿,就是教训那小子也是有分寸的。

更何况,从他回京的那么多天观察来看,这小子确实欠收拾,只是他因为常年不在家,又很快要离开了,真的舍不得亲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