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页

他愣怔一下。剑负于背,刚领来的两把短刀挂在腰际,竟不知出手该凭哪一柄。对面金袍道者沉静眉宇带上凛冽,道声注意了,并掌纵身而上,其势厉烈无情。慌忙之下双刀连架,招式动作全抛于脑后,最负英雄双刀一手正握,一手反握,毫无章法地纵挥横格,斜撇挑抹,开头几招却打的有声有色。掌沿抵住最负英雄手腕一顿,倦收天低喝一声,忽然化掌为拳,太极运化柔劲转万钧,形意刚猛沉厚之势轰然击落。一柄短刀旋转飞脱,夺地嵌入演武场外围树干。半臂酸麻几乎提不动另一柄刀,连连退后,最负英雄大张着眼,望着对面之人逸步紧逼,掌中执一柄长剑毫不留情当头劈落。

“哐”一声,他双眼紧闭,却听耳边低沉声音带一丝激赏:“不错。”

金袍金发丝毫不乱的道者看了他汗流浃背,双手紧握连鞘长剑抵住剑锋的师弟一眼,干脆利落地收剑还鞘。方才在旁边观战的原无乡迎上来,表情有些无奈。

“有话好说。”

“哼。”

南宗这位与倦收天师兄齐名的道子拉他与席,五人同饮。傍晚时分原无乡问他知不知道今日他师兄的意图。这时止两人走在回居所的松苔径上。抱朴子葛仙川二人将几壶酒混在一起,结果喝的大醉,倦收天送他们回去。而他手软脚软,就由原无乡搀扶着送回。

那时回答了什么他已记不清了,不过最终原无乡还是宽慰了他。

师兄在乎他的修业,自然没有对他心灰。

初上战场时他被归入居中的队列里,前后左右都是同色衣袍的道子。整个战阵从天上往下看是微微倾斜的,每个人的余光,都能顾及其他人的身侧。接战前当头的一列道子双手持剑缓缓倾斜指向前上方,剑刃如林,剑光泠泠如冰水。战至相持兵锋犬牙交错,背后是敌人,背后是同袍。最负英雄只觉得手中一柄修长剑锋接敌近不过三尺,远不出五尺。敌人攻势越发狂烈,风沙尘埃弥漫着悍然杀意。远处着剑尖,格挡近了二尺,再近身钢铁将及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