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西水不多说什么有的没的,直接捞起袖子就干活。

不顾那些躺在粗糙毯子上的人的哼唧和不满,西水手脚不停地将门窗纷纷都给开了,顿时,满室阳光,虽然屋子的采光度很不好,但门窗全开之后,也让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那些人依旧嘟囔着,说什么的都有,但也有突然安静下来,仔细观察西水动作的人。

“哼……老这样病又怎么会好……细菌就是这么滋生的,病菌在阴暗潮湿的环境繁殖得可欢了知道不……”少年边干着活,嘴里边念叨着些压根就没人听得懂的话,屋里慢慢的也就静下来了,大家都在不动声色地听着,观望着——这个少年,到底想做什么。

繁忙的脚步突然一顿,众人的心再度被吊起,西水抬起随着成长而开始稍微显得有些尖细的下巴,淡淡地朝这些沉默下来的人们瞥去:“怎么,不闹了?”接着,又冷笑一声:“各位大哥们,可别误会,我并不是来帮助你们什么的,也不要以为这种程度的排斥对我会起作用,我只是在工作,做自己分内的事情而已,所以……至于你们那些‘假惺惺’‘看好戏’的说法,最好还是收起来。因为,我根本没有精力去关心你们是怎么想的。”

这话说得,众人在愣了几秒后开始愤怒,但又碍于身体因素,发作不得,又过了一小会儿,便思量起来,而后终于还是带着苦涩的笑,了然不语。

“是啊,我们连当茶余饭后的笑谈都嫌多余呢……躺在这里等死既然是我们必然的命运,又有什么精彩可言呢……”一名相对年轻的男子叹息着。

“我说……”西水挑眉:“你可别误会,我只是认为,等死什么的,决定权不还是在你们手上吗?决定要挣扎地生存着,还是要苦闷地死去,这都是选择,不论贫富贵贱,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机会。至于我,不过是来协助治疗的,其余的,一概不管。”

刚才那名说话的男子强撑起身子,带着试探的语气问:“你是……”

“我叫帝特,是来自西台的俘虏。”说话间,西水已经捞起地上多余的褥子和枕席,准备冲向门外。

“俘……虏?”这个回答令屋内许多人同时愣了神。

突然,一名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缠住西水脚后跟:“……水……!”

西水看了眼他干裂到渗出血丝的双唇,稍微挪开蹄子,而后道:“你等等。”

“伊达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