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平静地耸耸肩,伸出舌头舔掉粘在他下唇上的一块豆沙。“冥今天来拜访过我,就在你离开后不久,刑警。”他抬头扫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在眼前的食物上,“她在这里的时候,我刚用过药,就忘记了……不小心喝了一大口水。几分钟后,我的情况突然恶化了,至少冥是这么告诉我的。我觉得最好还是相信她,因为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和一个护士正在给我洗血。”

成步堂眨了眨眼,双手交叉在两膝之间坐得笔直。他注意到御剑现在穿着自己的睡衣,而不是医院配发的那种长袍,他下巴上长出的胡茬也已经被剃掉了。狩魔冥连这也帮了忙吗?御剑的这位干妹妹虽然说有些高傲古板,但面对卧病在床的“弟弟”,她真的肯伸出援手吗?还是说她雇了人来做?如果是那样的话,成步堂非常愿意免费做这个劳工。

“她用玻璃纸包裹住整个玻璃杯,然后把它带去了警局。她在回机场的路上告诉了我结果。她一如既往地短暂代表我接受了访问,……不过,她在晚上7点钟航班起飞之前本应该去见华宫雾绪。”

“这正好解释了实验室的人对我说的。他们说他们刚刚测试过一次水样,所以必须先更新机器,好确保样品不会相互污染的说。”糸锯摩挲着他长满胡茬的下巴哼哼道,“但是,这就是说,两个来自不同日期的样本都显示出砷的存在,对吗?这意味着投毒的人一直就在这家医院里,而不仅仅是一些路过的访客的说。”

“说的很对,刑警。”御剑一边嚼着着铜锣烧一边说道。“除了成步堂和医院的工作人员以外,没有人每天都来我的房间——就算是医务人员,她们通常也不总是同一拨人。当然,除了我的主治医师。”

“一点都不怀疑我的你可真甜,御剑。”成步堂对着那个正在享用甜点的人快乐地笑了起来。

“我不相信你能这样骗过我,而且你也没有理由。”御剑半恼道,斜睨了一眼瘫在椅子上的成步堂,然后低下头又继续盯着手中的甜点,“除此以外,像你这样一个在媒体上臭名远扬的家伙,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搞到纯净的砷化物呢?”

“它是以纯净物的形式……嗯?”成步堂把下巴抵在拳头上沉思起来,“这种形式很少见不是吗?你得是个什么化学家,或者药剂师,才能搞得到。”他恍然地叹息一声,“啊!就比如我那个恰好是药剂师的委托人。和纯的砷化物一样,马钱子碱也只能通过专门的药物供应商才能购买。这使得潜在嫌疑人的范围大大缩小了。”

“所以,罪魁祸首必须是在药房工作的人,是吗?”糸锯眨眨眼。

“嗯……或者说,至少是能够进入药房使用那些设备的人。”御剑终于舍得从甜点上抬起眼,与成步堂四目相对。

“你怎么看?”成步堂问道。

“嗯,医院药房里不会储存大量除了导致痛苦和死亡没有任何价值的致命药物,不是吗?在你那个案子里,马钱子碱被压成了片剂——要做到这一点,必须用到药房里的机器。这些药片被装在一个当天才打印出标签的处方瓶里——所有这些都只能在药房里完成。”

“那砷呢?”

御剑犹疑了一下,咬着他的下唇。他全神贯注,看得出来是绞尽脑汁地想要找到一个结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