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低声答道,抬起头环视整个法庭上所有震惊的面孔。“我是为了完成一个使命而来到这里的。我不能让他失望。”
“波莉!”
“本?”她在椅子上扭转身体,似乎并没有在意那些束缚。她可能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嘿,亲爱的!”她笑着,“你看起来可不怎么好。”
“抱歉。”沃德医生挤出一个苦笑,偏过头抹去顺着脸颊流淌的泪水,“你也是,尤其是这身打扮。”
裁判长敲了下木槌,但声音很轻。“我们可以继续了吗?沃德小姐,不管你是死是活,现在你都是我们的证人。所以,能不能请你开始作证?”
波莉顿了顿,转身面向法官。“为此……我需要我的手机。”
“我拿着!”她的丈夫大声喊道。“电池没电了,但我可以把我手机上的电池换过去,行吗?”
完美的合作。成步堂挑起了嘴角,看着被告人在法警的注视下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看起来完全能互相扶持,互相促进,不论周围的环境如何,他们都在享受着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成步堂暗自微笑着,拇指滑过胸前口袋中延伸出来金属表链。如果这就是我和御剑在法庭上的样子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我们已经向所有人都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除了对彼此。
整个法庭一片寂静。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克里斯平用了整整十分钟的时间把一个老人活活闷死。这真是……太残忍了,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就连夕神也不得不暂时低下头缓一缓。但是,成步堂莫名地对所有观众感到尊敬,因为在这个不知名的老人的最后时刻,他们保持了完全的沉默。他们本可以爆发争论,可以愤怒地去质问、去诅咒克里斯平,但没有一个人这样做。直到录像已经结束许久,屏幕变成了黑色,整个法庭依旧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打破这片沉默的人是波莉。她向身后的沃德医生点点头。“这就是我被杀的原因。因为我手里有对他不利的证据。也是他为什么试图陷害我丈夫,因为他想让他永远也找不到这件证据。”
王泥喜低下头闭上了眼睛,用手捂住嘴。
“当我试图通过御剑先生的身体传达这些信息时,克里斯平认出了我的声音,并且试图封住他的口。但考虑到这家伙是一名著名的检察官,如果他突然死了,警方一定会展开详细的调查。而且,克里斯平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得到了他杀人的证据,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他采用了一种更稳妥、更隐秘的方式。他决定用COSHH柜里的砷化物慢慢地毒死御剑,然后也许将其归咎于手术造成的感染。”
夕神摇摇头,抱起手臂。银用自己的喙蹭着他的脸,好像想用这种方式安慰他。
“虽然我已经死了,没法再做什么,但我知道克里斯平绝不会善罢甘休。我试着提醒他们。我绝对不能让御剑也遭到他的毒手。你们知道吗?虽然御剑不能,但我能闻到那些毒药的味道——他杯子里的砷化物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大蒜臭味。我试图向那边的成步堂先生解释,尽管我当时一直在控制不住地尖叫抓狂,不过还好他明白了我的意思。我真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