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步堂只是对穿着御剑衣服的波莉微笑了一下,用手撑住了下巴。他肩膀上的重担似乎在这一刻略微减少了一点点。

“我从未与哈罗德·克里斯平有过任何不正当关系。他编造了那个谣言,只是为了弄坏我的名声,这样人们就更不容易相信我的话。但有一次,他真的想强/奸我,虽然没有成功。他把我按在桌子上,但我设法踢了他的痛处,然后逃走了。然后他竟然指控我对他人身攻击,让我被降职成了病房护士。这个男人不仅毁坏了我的名誉,夺去了我的工作,而且夺走了我的生命,乃至许多其他病人的生命。”

真宵难过地垂下了头。

“……我很抱歉由于我的缘故让御剑险些丧命,成步堂先生。”

辩护律师挺直了脊背,坚定地点点头。

“如果你能从心底原谅我,原谅我把你吓个半死,原谅我对你的爱人所做的一切,那么我就可以安息了。”波莉微笑着,眼眶却湿润了,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真的非常对不起。”

“我原谅你。”成步堂再次跪在她面前,紧握住她那双纤细的手,忽略了她那把他与御剑的关系完全公之于众的说法。“你为我和御剑所做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以你的生命作为代价,我们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你的死绝没有白费,我知道御剑也会原谅你的。是你救了他。”

波莉哽咽起来,用御剑的袖口擦了擦鼻子:“……也许、吧?”

“波莉。”

“本?”

沃德医生尽可能地从被告席的栏杆边伸出手。“我会想你的。”他断断续续地说。

成步堂用力闭上眼睛,然后从口袋里找出身上最尖的一把钥匙。当他开始撕开那些胶带时,波莉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把那些束缚甩掉。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踢掉不合脚的御剑的皮鞋,用手提着裤腰匆匆地向自己的丈夫走去。

两个人隔着围栏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你还会继续陪着我的,是不是?”本在她的肩膀上喃喃道,将更多的泪水浇灌在御剑的西装上。

“你知道我不能。”她偏头凝视着丈夫,把头枕在他的胸口。“我得死一阵子了,但我迟早会在另一边见到你的!”她噙着眼泪笑道,“但我希望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