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enue Claude Vellefaux和Rue Saint-Maur是法国巴黎的某处街道,是个伏笔,在这里就不细说了,后面会有说明。】

“你在吃饭吗?啊,也是,该到吃饭时间了呢——我去找你,就这样说定了!”

“喂?见鬼,谁跟你说好了啊混蛋!”

那个法国佬又一次挂了他的电话。

“糟了——”亚瑟表情狰狞得活像生吃了十斤牛蛙,他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该死的!这个胡来的胡子混蛋!”

“那个……亚瑟先生,”本田菊给他倒了一杯水,“我想你没必要这么慌张,你现在过去完全来得及。时间不长的话,海格力斯先生会同意的。”

亚瑟皱着眉坐下。他当然知道来得及。他只是……有点猝不及防。

他既喜悦、又害怕,他措手不及,心脏怦怦直跳,他不想使自己表现出一副太过激动的样子——那样也太傻了,于是只好用近乎浮夸的演技让自己看上去慌乱极了、烦透了,以挽回一下一开始接到电话时没收住的惊喜。

看吧,就算他说得再怎么冷漠薄情,他也还是这么爱他。

弗朗西斯没让他等很久。当他踩着被树影撕成碎片的阳光出现在人群里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在第一秒钟,亚瑟就看到他了。

南法炽热的阳光并没有使他的皮肤黝黑一分,地中海的风也没有將他根骨里的优柔催折,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得体,一举一动、每一步,都拉扯著亚瑟的神经。

就算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胸腔里欢快地跳个不停的心脏,过快的血液循环使他有些耳鸣,视野也变得有些模糊,他只能听见自己鼓譟的心跳,视野里只有那个风尘仆仆归来的法国男人,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和弗朗西斯。

要是时间在这里静止该多好——他几乎有些神志不清地想。不,不行,他们之间还隔着这么远,得再近点、再近点……对,就像现在这样。

猝不及防地,弗朗西斯展开双臂把他抱了个满怀。

弗朗西斯蹭在他颈侧的柔软的长发搔的他心痒,他的鼻尖满是弗朗西斯身上浸着体温的香水味兒,他甚至能看清他后颈上密布的细小的汗珠。他裹挟着从南方带来的炽热温度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了亚瑟被秋风(?)浸的微凉的身体。

【哦,温带海洋气候是全年温和溼润来着……哪来的秋风一说。搞笑。(秋天的风不就是秋风吗?)……?……有道理。……不对这都十一月了!(……刚入冬嘛,四舍五入就是秋末嘛。再说,哪里要分的这么清楚,万一这一年冬天就是来得晚呢?)……总之别信我瞎掰,请忽视这个小bug。】

太近了……近到早已超过了正常交往的社交距离——甚至超脱了时空,近到让他觉得弗朗西斯能将他剧烈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

他把他抱得太用力了,用力到好像要把他揉进血骨里。——他们仿佛彼此融合。他甚至有种分不清彼此的心跳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