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岳母这般模样,家的事情是再不敢交给她的。如今她屋里的一个丫头年纪也不小了,一直对你岳母忠心耿耿,原她就帮着你岳母管了不少事的,如今我便有意将她扶了姨娘,也好打理府里的一应事务。”

贾琏哪里敢有反对的,王子腾乐意将这事先透给他们已是极给面子了。

不一时王熙凤红肿着一双眼睛过来了,王子腾淡淡瞥了她一眼,“以后二房的事你们夫妇少管,早些给大房生下子嗣才是要紧。你母亲如今病着,也无旁人来告诉你这些,便只能我这做父亲的说了。”

王熙凤羞红了一张脸,到底还是道:“只是因着娘娘省亲,二太太才把些不紧要的交给我办呢,并无妨碍的。”

王子腾道:“既无甚妨碍,交给别人办也是一样的。二太太自己也是有正经儿媳的人,你是大房的媳妇,哪里轮到你越过珠儿媳妇去?”

“大嫂子还有兰儿要顾着,实在是……”王熙凤还要强辩。

王子腾皱了皱眉头,“难道你没有巧姐儿要顾着,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儿子傍身了?”

王熙凤被臊的越发羞窘,王子腾方缓了口气,“我是你亲爹,才这般说你。琏儿不是外人,如今当着他的面,我且明白告诉你。你乃是大房的媳妇,并不是你亲姨妈的媳妇,将来琏儿可是要承袭贾家爵位的,你便是那国公府的主子。如今你这般亲着你姨妈,哪里有将你公婆丈夫放在了眼里。琏儿不说,我却是再不能容下你的。”

王熙凤被唬得忙跪了下去,贾琏亦自椅上起身,同王熙凤跪于一处,求情道:“凤儿自嫁给我,对上侍奉公婆,对下教养女儿,并无一丝错处,还请岳父息怒。”

王子腾并不为所动,“我的女儿我有什么不知的,没给你生个儿子,便是她最大的错处。”

王熙凤已是泪水涟涟,贾琏亦是连番告罪。王子腾却是道:“如今你也看过你母亲了,她身子不好,太医的意思是叫她静养。我已经吩咐了府里的人,轻易是不叫她出来的。”

王熙凤面露惊恐,凄惨地唤了声“父亲”。

王子腾并不理会她,只继续道:“你如今已经嫁为人妇,自该安守为人妇的本分,无事便不要回来了。如今府里是由你母亲院里的春杏儿管着,你愿意便叫她一声姨娘,不愿意便只管守着你自己的丈夫女儿安生度日罢了”

王熙凤哪里听不懂他的意思,饶是一贯雷厉风行惯了的,此时也忍不住惊惶起来。王家素来便是她的依仗,她以往仗着王子腾的名声做了许多事,在贾府亦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自己亲爹竟隐隐有舍了自己的意思,如何叫她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