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来会展示它的效用。”格朗泰尔说。

“反对无效。”法官说道。安灼拉气冲冲地坐下了。

“她是一名……性工作者。”珂赛特说。她的脸色变白了一点。格朗泰尔看到她的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裙子。

格朗泰尔点点头,“一名妓【//、】女。”他说,“她和瓦让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珂赛特咬着自己的嘴唇。“在妓院。”她说。

格朗泰尔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他已经感到了陪审团上变化的气氛)。“你这些年和他住在一起么?一位妙龄少女,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

珂赛特的脸色完全变白了。“是,先生。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回答‘是’或‘否’。”格朗泰尔说,在心里痛恨自己。就是这样,就是这个问题了。只要这句话说出来,瓦让深夜闯进德纳第旅馆的动机就会在陪审团心里留下疑团……“好的。现在我们知道,一个收入来源不明的男人,和一位妓【//、】女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一位少女长达数年的‘管教’,并在她回到自己真正的监护人家里时找上门去——珂赛特,女士,告诉我,你认为他是从事什么行业的?他去德纳第旅馆的动机如何?”

“我反对。”安灼拉从他的椅子上跳了起来,“这根本是无端推测。”

“反对有效。”法官说,将视线转向格朗泰尔,“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格朗泰尔摇摇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的余光看见陪审席上的人们脸上那种对珂赛特的同情和怜爱几乎失去了踪影。

“我没有别的问题了。”他说。

格朗泰尔的心情很糟。法官宣布休庭后,他走出法庭,正迎面撞上了匆匆忙忙跑出来的马吕斯。他脸色这么差,一定是因为刚刚珂赛特的艰难遭遇。马吕斯应该骂我,格朗泰尔想。他可以揍我,在我这么对待那个女孩以后。我准备好了。但是马吕斯只是朝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关系的,格朗泰尔。”他说,带着他脸上那种年轻人的信任和友善,“我们都知道这是你不得不做的。珂赛特也知道。”

他说朝格朗泰尔点了点头(甚至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他去找珂赛特了。格朗泰尔远远看见他和那个蓝裙子女孩汇合,女孩苍白的脸在看到他时绽放出一个微笑。年轻的初级律师脸色通红,但是坚定地用一种非常礼节的方式握住了她的手。他们手牵手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