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他以前,我的人生浑浑噩噩,好似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直至某天,舞台被人拉开了序幕,我纵然有再多的惶恐也不能在目光灼灼地监视着我的观众们面前表现出来。

所幸在观众监视下的不止是我,还有那个人。

于是便连原本难以忍受的目光和嘘声也可以当做晴天的云彩和鲜花赞礼了。】

在下有点想念世界末日了,宁愿被太宰猫猫同化成猫,也比面对舞台化的绝对克星要好。

是的,江户川乱步先生,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绝对克制在下的存在。

因为他可以‘和舞台下的观众’交流沟通。

也就是说,他所在的地方,一定是在舞台剧开场或中途或结尾,总之,台下一定有观众,而且所有的观众都绝对会把目光注视过来。

在下发了一下呆,怀念世界末日的那些日子和猫咪先生,然后以晚辈的礼节对着‘江户川乱步’先生的背影跪坐下来,语气发飘的像是学生回答老师的突然提问。

*第一问:请在下君从一开始的经历说起吧。

要是从一切的开始说起的话,大概要把在下曾经家族的复杂多综的背景和病态般的执着都捋顺讲一遍,这样实在是太麻烦也太令人作呕了。

所以在下从‘新生’的那一天开始说起。

忘记具体是哪一天,只记得大概是在一个黄昏时分,在下和入侵在下领地的老虎进行厮杀。

那是一场,十分疼痛,宛如蝶亲手撕裂自己翅膀的疼痛一样的,漫长斗争。

最终,在下不得不开启异能力,老虎的獠牙和袭击落在在下身上便变成玩偶老虎的轻触,伤不了在下分毫。

他最终跃起,扑向在下。

在下用那把在领地捡到的刀斩开他的身躯,同时被虎血撒满全身,异能力伴随厌恶不受控制的关闭。

天边始终不愿意彻底落下的太阳十分美丽,那战完毕,在下已经力竭,连刀也握不住,被几乎裂成两半的虎尸压在冰冷湿润的土地上,慢慢感觉身体被虎血浸湿。

血缘这种关系,是真的会遗传一些东西的。

当时在下几乎以病态般的执着盯着落日,盯着那轮红色一点点下降,如果它最终落下,那就……

没等那句呼之欲出的‘那就……’彻底浮现在在下脑海里,在下身上就一重。

正确的说,是虎尸突然一重。

有一道人的声音隔着虎尸和鲜血从上方传来,说的是在下许久未听到的人类语言。

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很快翻下来,但是好像还是有点迟了,因为,他,确实有点重。

不是指人类的体重,而是其他什么东西,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重,那不是在下这种人可以奢求的东西真的很重。

意识的最后,落日没有来得及彻底落下,那位突然出现的‘人类’靠近在下,距离近到在下可以看清楚他蔚蓝色的眼睛、犹如晴空的颜色。

他说了些什么,然后擦了擦在下的脸,试探性地把脖子上的三角围巾解下来,放在在下脸上。

在他被自己的神器重锤了一下脑袋的声音中,在下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