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另一只手还放在背后,他低着头。
「您的酒。」
Dipper的读条被打断,他愣了愣,女妖也是。Siren摸摸下巴,笑的风情万种。
「哎呀,帅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人家还没点酒呢。」 她向柜台前倾,「还是说,你迫不及待了呢?」
「并没有,女士;」酒保尽职尽责地擦着高脚杯,他半闭着眼,「这是我请你的。」
「诶呀?请人家?」女妖单手掩嘴,「虽然先生很帅,但不好意思,你不是人家喜欢的类型哦。」
酒保沉默,他放下高脚杯。玻璃和柜台相撞。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换一个谈情对象。」
他说到这睁开狭长的眼。酒保的眼睛是金色的,比黄金要淡,比红金要深。他的瞳孔是横线,干干脆脆的一道,好似把山羊的眼睛装在人的脸上。
「毕竟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和恶魔调情。」
Siren愣了愣,她爆发出大笑。
「别逗了先生!恶魔早就绝迹了!除了那个『超时空犯罪帮』的老大还有谁自称恶魔?那家伙不也是仗着没人看过恶魔真容才自称?真是笑死人了。」
她揩去第三只眼笑出的眼泪。
「你说是不是啊年轻的绅士?」
年轻的绅士仰头干杯。远处舞台灯光突然切换,他和玻璃吧台被镀上浅淡蓝色;而背光那面却更为深邃,五官掩埋在黑暗深处。
突然,衣物被泛着蓝光的皮膜撕裂,黄金映照群魔。
女妖慢慢变了脸色。她的手慢慢撤离青年肩膀。
Siren慢慢地、无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低低笑了。
然后他抬头。年轻的恶魔撑着脸,手指绕着杯口画圈。他半眯双眼,恶魔模样是笑着的,黄金在黑暗深处熠熠生辉,可瞳孔却纤细如针,刺人比寒冬还疼还冷。
「是吗?」
他笑着反问。
女妖几乎是狼狈不堪地离开吧台。她走时行色匆匆,皮质钱包因为用力过猛被指甲刮出几道白痕;连那张明艳的脸都跟着扭曲。
哪里还有刚刚占恶魔便宜的样子。
Dipper踢在透明柜台上,他笑的连杯塔都在晃。这要是在平时早就吸引了无数看神经病的目光。但是现在是在夜店,Dipper还算不上合格的神经病。
Alcor想他真是感染了Bill的恶趣味。刚刚Siren的表情有意思极了,满脸都写着懵逼,某些角度扭曲堪比悲伤蛙,从头到脚都戳爆Professor Pines的笑点。
Dipper感觉到空酒杯被人拿走,酒保为他换上调制好的那杯鸡尾酒。Dipper这时候才仔细观察这杯酒。利口杯里是大团蓝色和紫色,里面夹杂着绚烂的银色星点;杯口浮着细碎不规则的冰,最后夹了片蓝柠檬做装饰。
年轻的教授瞅了眼酒,他眼里还有未散去的笑意。
「我不记得我有点啤酒以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