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侠……多谢大侠……”庄稼汉依然满嘴感激。

展昭便微微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谁在外面？”突然一声幽幽的声音响起，不高不低，正好展昭可以听到；不卑不亢，语气中自有威严。

“老夫人，是开封府展大侠，刚刚打跑了恶人，救了小人一命。”庄家汉道。

“开封府？可是包拯主持的那个？”依旧一副端庄语态。

“正是包拯包大人主持的。敢问老夫人有何指教？”展昭听她直呼包大人名讳，言语中威严尽显，不由得答道。

“好！”只听屋中一声惊喜之音，过后许久，才幽幽道出一句：“我有冤情，不知包拯敢不敢接。”

展昭随包拯行事多年，其中人情本已了然。虽然这老太太说话不分尊长，却料得其中必有隐情，道：“老夫人请放心，天下还没有包大人接不了的案子！夫人若是真有冤屈，包大人定能还您一个公道！”几句话说得铮铮有声，豪气冲天。

“老夫人，您无儿无女、无亲无故的，告什么状啊？”庄家汉吃了一惊道。

“小胜子，你不明白。”只听屋内之人轻叹了口气，道：“展侍卫，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既然老夫人有冤，自然越早越好。夫人若是可以的话，明早如何？”

“好。”

第二日，展昭留下张龙、赵虎并十来个侍卫在此追寻蒋万山的踪迹，自带着这老夫人往开封赶路。一路上这老夫人始终带着斗篷，未露面容，展昭心里径自猜测。

且说一行人赶了两日路，回到开封。

展昭将这老夫人安顿好后，自知此事有些蹊跷，便先到后厅向包拯禀告了原委。

别人听了尚可，程月兰在前世博览群书，无所不读，自是看过《三侠五义》的。一听便知是李妃冤案，所谓狸猫换太子是也。

来了开封这多时，日日生活真实而不近书中所述，更许多人物并不曾出现。

一直以为书中所写不过是作者臆想罢了，没想到真就遇到这第一例，不由得一惊，“天哪！”地呼出声来。

自从知道了她是女子以来，展昭每逢程月兰在场之时都有些心神不定，这种情愫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心里莫名地有些惊讶，便时时刻意不去看她、想她。

此时也不由得向她看去，但见一身淡蓝色衣裙，俏生生地倚窗而立，消瘦的面容略显苍白。

展昭不禁心中一动，又暗怪这小妮子只知道救病治人，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怎么两三天不见就又瘦了这许多。见她一眼也瞥到自己，脸上一红，眼光扫到别处去了。

程月兰自知失态，定了定神，轻轻说道：“我是觉得展大哥救得这位老夫人很是古怪，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只听说过未出嫁的姑娘拿纱巾围着脸的，哪有老奶奶围着的？”

“下官以为此事却有蹊跷，宜需重视。”公孙策思量许久，慢慢说道。

“嗯，今天天色已晚，明日我们再对其私访吧。”包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