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就拜退而出。展昭和程月兰房间相连,只能走到一路。

两人并肩披月而行,银华如水,正是赏景的好时节,但两人各怀心事,又各自矜持,谁也没说一句。

行了两三步,只觉春寒料峭,程月兰身单体薄,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展昭心上一抖,忍不住柔声道:“你一个大夫,也不管管自己身体。这么个天气,也不多加件衣裳。再感了冒,又要消瘦了。”

说着也就忘了什么男女大妨,很自然地伸手向她额头一探,倒不觉发热。

也就放下心来,正要收回手来,只见程月兰一双秀眼正望着他。灵气十足的眼眉竟让他有些沉醉,难以自拔,他也就这样呆呆地回望着她,一时忘了动作。

程月兰望着那双俊目,英气有余,更添几分柔情,真可让天下的女子都为之陶醉,一时间陷了进去。

两人这个尴尬的姿势保持了许久,好在南侠是习武之人,一只手举了这么久还没有感觉。

倒是程月兰先反应过来,一下子拨开他的手,红着脸道:“外面还真有点儿冷,我……我先回房了。”说着跑回房间。

扣上门,程月兰背倚着门,思绪如潮涌。天哪!我这是在做什么呀?程月兰呀程月兰,你可要想清楚,难道你不知道展昭是有妻子的?人家姓丁名月华,连名字你都是清楚的,怎么能痴心妄想呢!醒醒吧你!

门外院子里,展昭还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望着自己那只触摸过她额头的手,回想着二人从相识以来的种种。

明月如霜,洒泄下来,映得他的影子都充满难得的柔情。

到了第二日,包拯、公孙策并着展昭、程月兰四人一起到老夫人房中拜见。

展、程二人也是各有自制能力,相见只淡淡一笑,丝毫不露昨晚之事。

此时这老夫人已除下面巾,但见其颜色虽老,却是眉如远山、面若满月,一双凤眼虽毫无生气却光彩照人,悠然而坐,一派高贵威仪之态。

包拯道:“老夫人,在下开封府尹包拯。有什么冤情可以诉讼上来。”

这老夫人一听,不觉失声道:“啊……包卿,苦煞哀家了!”

只这一句,满堂之人除程月兰外无不打了个冷战。

登时,包拯黑脸都黄了,暗道:“天哪!怎么弄出个‘哀家’来!”

可这老夫人一派尊贵气势,满口包卿、哀家,平常人家的老奶奶如何有此等口气?

包拯虽然惊疑,却也连忙站起身来,问道:“敢问您到底何事?”

这老人家便将自己如何被人陷害,如何逃出宫来,如何至此等一一说了。一时间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堂上之人俱是一惊,各自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