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点点头,“自然可以。”
大牢里很黑,只有几盏油灯照着。里面有些太过安静,静到能听见老鼠穿过稻草的声音。
衙役打开牢门,外面灼热的阳光拼命的往里挤。听到动静的犯人纷纷跑到了前面,攀在木栏上大喊冤枉。
牢里平日不见阳光,从炎热的外面走进来像是进了冰窖般。宋醉易能感觉到凉气顺着裤管往上涌。
秋凝雪就在里面,还是身着华丽,一点也不像是来坐牢的。
看到宋醉易来后她笑了笑,“怎么?您这个大忙人还有空来看我。”
衙役将他带到这里就离开了,留下两个人说话。
宋醉易透过牢笼看着她,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
“你费尽心思的杀了孙费就是为了你娘报仇?”
秋凝雪一愣,像是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呵,我娘在外面活的好好的。”
“你还记得陈姨娘吗?”他丝毫不慌,蹲下身盯着秋凝雪的双眼。
秋凝雪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我就是陈姨娘。你还想问什么?”
“没什么。”宋醉易站起来拍了拍沾上稻草的衣角。“问你也问不出来什么。我只是过来看看你。”
“看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秋凝雪自嘲一笑,“来看我什么?看我怎么变成了这般落魄模样?”
宋醉易摇摇头,“孙夫人当初怎么害死了你的孩子?”
他这话问的突如其来,像是相信了秋凝雪就是十几年前难产而死的陈姨娘。
秋凝雪拨开遮住视线的碎发,像是在回忆般娓娓道来。
“那个贱人支开了我的乳娘,买通了接生婆。当着我的面生生的掐死了我的孩子。”
像是又一次看到了当初的场景,秋凝雪浑身发抖,眼里全是怨恨,“还喂我喝下了毒药。你说我该不该报复她?”
宋醉易咳了咳,脸色泛白,“你对孙夫人做什么我管不到。孙费是无辜的。”
“那有如何?”秋凝雪仰头透过墙上的一扇小窗看外面随风飘动的树枝。语气冷淡,“她害死了我的儿子,我杀了她的儿子,两清了。”
宋醉易沉默不语,过了好久冷冷一笑。转身离去,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有病。”
出了牢房一阵热浪铺面而来,驱散了他浑身的寒气。
宋醉易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头疼的喊来等在门口的衙役。
“你帮我查一下秋凝雪她娘亲。我有一个觉得,只要查清她一切就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