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谢过,端起来试试果然已经不烫,打开盖子轻啜了一口。
“本来不该这么突然地在工作时间之外来找你的。”何局长说,“一来最近我的时间安排比较紧,二来也怕耽误你的日常工作,只好辛苦你一下。”
王耀连忙说:“哪里的话,都是为了工作嘛,您不也是加班来找我的。”
何局长笑了笑在王耀旁边坐下。他并不急着和他谈伊万的事,而是和他闲聊了起来:“刚才听赵书记说你今年二十一岁,那算一算你就是国难那年出生的啊。”
“没错,我娘还怀着我的时候就发生了七七事变,”王耀惊讶于对方的细心,说,“不久之后就是八·一三。小时候到处都在打仗,日子不好过。”
“真不容易啊…”何局长感叹道,“我比你大几岁,是三一年生的,老家在东北,后来逃到南边来了。我很能体会这种感觉。”
两人又聊了些以前的事,何局长还说了自己入党的经过。王耀听着,原本紧张的心逐渐放松下来,在心里感到亲切,仿佛自己与何局长相识已久。
接着何局长拿出笔记本,他们开始谈起伊万。何局长问了他平时和伊万一起工作的情况、他们一家和伊万的关系、伊万对于拼音是怎么产生兴趣的、如今学得怎么样等等,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
王耀感觉这位何局长人很好,说起话来平实而有力。他既不寡言少语、也不像赵书记或刘厂长那样长篇大论,说的话总是在点子上,让人觉得很舒服。
“好的。王耀同志,非常感谢你今天晚上的配合。今天说的内容,不日就会刊登出来。”何局长收好笔记本,拍拍王耀的肩膀,“今天和你聊得很开心,看到我们党有你这样有觉悟的青年在预备党员队伍,我尤其高兴。”
王耀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表面上还是谦虚地说:“不敢不敢,我还要多进步,向前辈学习。”
王耀以为何局长要离开了,却并没有。何局长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说:“王耀同志啊,其实今天我来,向你询问情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王耀愣了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您请说,组织上的任务我一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