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点点头,她收好东西,轻轻笑着:“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天天来陪你好不好。你教我画画。”得到对方颔首的容许,她温柔加了一句,“晚上好好休息。”

退身,关门,恰错过了走廊阴影里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

犹自注目,却已没了笑意。

说什么联姻不联姻,先尽力治好病再说吧。女儿要继承妻子娘家的企业,如果精市真的出了问题的话,这个家,就要指望儿媳妇撑着了。

☆、(十)

“啊——”

声嘶力竭,生生撕裂在心底。

心头大惊,几个并步飞快跑上楼梯,只看到病房门口一众默然肃立的网球部正选,她终是稍稍塌下了心。

看到她过来,一众少年却无动作,只比吕士略略点头,也复敛目静立着。

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幽茉回身,拦住讶然而来的护士小姐:“井上桑不用过去了,没什么大事,幸村只是——”找不到词语形容,她索性闭了嘴。

收到对方安抚的微笑,目送其离去。转身,她对上一众忧虑少年,环视一周:“真田君进去了?”收到肯定的回答,她多少又放心了些。

她的身份有些尴尬,说朋友也不是,说情侣也不是,何况他们中间隔着一个悬而未决似尽非尽的责任在里面,有时心里话他终归不好坦露。

和真田君说说也好,他们自小就是朋友的。

捧着手中热腾腾的粥品,幽茉不由有些晃神。

该来的,总还是来了。终于还是知道了吗?医生的话,在一个多月前她就已经知晓了的。

“以幸村君的身体状况,即使手术成功,也很难再打网球了。”

心下不由大恸。那般竭斯底里的尖叫,竟也会出自那高傲的少年?心痛,如钝刀割肉,似蛮力撕扯。

当初将手术时,也不见他如此啊。

她总归该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好?

房内时有低语,时间一长,门外少年终有些烦躁难耐。本就自来熟的丸井已是急急开口:“伊藤桑,部长的手术不都已经成功了吗?这是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