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您,如果大周需要我,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贾赦接话的同时,狠狠踹了一脚贾珍。显摆什么文采,有这么编派亲叔的?!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也是有墨水的。”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贾珍昂首挺胸,毫不犹豫背诵着,“我更多。”

“位卑未敢忘忧国!”

“陆游的,我也会!”贾珍张口便来,“病中垂死惊坐起,家祭无忘告乃翁!”

德嘉帝:“…………”朕他娘的刚才气什么来着?

大皇子瞧着叔侄两一唱一和的,说得他爹那个通体舒畅,就差笑成一朵喇叭花,默默端着茶盏,看向贾敬,好像看见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眼神特诡异。

贾敬沉默以对。他是没法,这亲儿子,这弟弟,都姓贾。家主上任就附赠的大礼包,没法退货。

但谭礼不是。

这一看就是……瞧瞧听着背个书,都神色温和起来,那模样,简直没法说。

但求眼瞎一辈子,他贾敬少一个祸害。

且说句真心话,要不是他儿子是独苗,他都能把人打包嫁出去。比照谭礼的标准,低些他也不介意。

但求这叔侄两别祸害他。

时时刻刻能被气到飞升。

贾敬越想,视线来回在至尊父子俩身上打转。对比一下,心情好点。

抿口茶,德嘉帝恍恍惚惚回过神来,神色和缓了一些,开口打断了贾赦和贾珍这叔侄两的爱国诗词背诵比赛,正色道:“老大,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先说洗女,徐家洗了六代?”

“先说蟒蛇成龙呀。”贾珍就差摇着尾巴,讨好,“父皇,那个危害大,听完之后,洗女什么也就没什么好怕了的。”

—皇帝就是因为这事生气的啊!

“洗女危害更大些。”大皇子瞧着一副听刺激故事模样的贾珍,眸光微微一闪,和蔼可亲的问道:“珍儿,你觉得老百姓憨厚老实不?怕律法不?”

贾珍乖巧点点头,“那当然怕得呀。”

“但是他们杀起人来可丝毫不手软。只因为要男儿传递香火,知道吗?”大皇子说着面色凝重了一分,“蟒蛇哪怕妄图成龙,那也是个例。但是重男轻女,为儿子杀女,在不少地方,那是惯例。对于朝廷来说,你觉得哪种危害大些?”

听到这话,贾赦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一股冷意从脚底钻进了进来,一下子席卷了全身,从钻入进了骨髓中,由内而外的透着股冰冷。他恍恍惚惚间有些懂了,转眸扫了眼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