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放却说:“不妨事,您尽管用最好的材料,我都照价给钱。”
他印的既然是纸币,这币值便与纸币的成本没有直接关系,而主要看他的货币投放量、他那个“桃源寨金融办公室”手里的准备金多少,以及他贾放在桃源寨的公信力究竟如何。
水宪却温言对舒匠人道:“此事无须盈利,你只管按成本和人工结算,报个价钱到我这里。做得好了,我还另外有赏,但前提是,做得真的好——”
舒匠人一凛,向水宪抱拳应是。
“另外有一样,刚才贾三公子对你们说的,一定要烂在心里,不得有半个字对外提起。关于纸张的那些,你从此忘掉。若是我日后听说从你这里传出了半点风声……后果你应当知道。”
水宪的声音依旧温和,可是舒匠人却打了个寒战,继续抱拳:“是!小人……谨记在心。”
把保密工作布置下去之后,水宪一把拉住贾放,带他出门,道:“子放,你刚刚有点不谨慎。”
“纸张的事,无须与印刷的人说,反之也一样。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打听到了二者之一的秘密,也无法完全仿制。”
贾放听了点点头,说:“我晓得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我相信那位舒匠人……再说了,就算以后真的有人仿制,我们这边也一样能想出更好的防伪法子。”
技术都是在一步一步升级的,历史上自打出现了纸币,就一直伴生着仿冒的问题,因此这钱币的防伪技术才会一点点发展到后世那样。仿制盗印的技术发展,也会推动着防伪技术的不断发展。
贾放对此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现在的做法,只不过是在这项新生事物一开头的时候,就把它的防伪水平提高了一大截,让它拥有一个高起点而已。
水宪听见贾放这么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纸张的事,我会去想办法。但若你这批‘纸币’想要急用,我倒有个办法。”
“我前一阵子收了一批纸,是南方某个造纸坊出产的纸,这家纸坊原本是个好的,每年只出几百刀上好的贡纸。但后来老板过世了,纸坊里只有不肖子孙,作坊立即就不行了。”
“所以你把这纸坊买了?”贾放问。
水宪摇摇头:“我把最后一批出产的二百刀贡纸全买了。”
贾放已经明白了水宪的意思,说:“我明白了,你是说,这一批纸,已经是独一无二,绝不可能有人仿得和这一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