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与探花郎在这桥畔是第一次见面,任凭晏良如何聪慧,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查出端倪。
要知道白邈那个废物和西厂的那位雨督主还没抓到过他的尾巴呢。
白予自傲又自负,确认自己毫无破绽之后便以更加自然的态度同晏良说话,道:“你那朋友的爹叫白王八,我倒有点好奇你那朋友的姓名了。”
“哦,我朋友叫白鳖。”
晏良面不改色地胡扯。
白予:“……”
饶是他做好了准备,听到此处也还是忍不住隐晦地瞪了晏良一眼。
这探花郎真是令人厌恶。
令人厌恶的探花郎毫无自觉,笑着道:“我觉得挺有趣的……想必我朋友他爹也是个心大的,你说呢?”
白予点头应和,但看样子不大想继续这个话题,两人交谈几下白予便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晏良也巧妙地配合他。他们从河中的游鱼谈到江南鲈鱼,又从江南水乡谈到塞北风霜,最后又从塞北的雪谈到黄山的月。
白予从未见过如此话多之人,谈到中途他便发现对方化被动为主动,他不得不跟着谈到最后。
如今与晏良对视,白予若是再不发现此人或许得知了他的身份,他便是个傻子。
可是这人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白予眉头微皱,心底因事情脱离掌控而漫上焦躁感。他于神色中显露一二,晏良看了仍作不觉,笑盈盈道:“我与白兄一见如故……不如我请你喝个酒?”
白予意味深长地道:“求之不得。”
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当即拍板定案,勾肩搭背、啊不是一前一后去了附近的酒馆。
白予他其实不爱喝酒,但为了看看探花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委曲求全隐忍负重地跟着晏良来了酒馆。
晏良他——也不喝酒,主要是晏慎独身体差,喝酒伤身,因此他在这个世界没怎么喝过酒。
这便导致了酒上来后,两人对着一坛酒,面前各自摆了酒碗,却没一个人倒酒。
晏良:“……”
这人竟然不喝酒的么???
既然不喝酒答应下来干什么???
白予:“……”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多个世界以来的经历给了晏良一种错觉,对江湖人说喝酒,管你生人熟人,喝了之后就是朋友,还能挖出点消息。
晏良干咳一声,拍开酒封,给自己倒了一点,朝白予一笑:“喝?”
白予盯着晏良酒碗中那浅浅的一层:“……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