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良浅酌便止——就那点酒也只能叫浅酌,白予则是将半碗酒一饮而尽。
“白兄好酒量!”
晏良鼓掌,而白予只想把手里的碗砸他脸上。
——就这点酒、算什么好酒量!
白予愈发确定了这人是存心气他。
且他想的不错,晏良确实不怀好意。
此人是赤日谷门人没跑了,但晏良却疑惑白予和白邈的关系——同姓白,莫非是亲属关系?
赤日谷并非像唐门一样是家族式门派,弟子各个姓都不一样,而苗疆的姓又多又杂,白姓也是多年演化而来的姓。
晏良毫不遮掩地打量着白予,白予自然能察觉到,心里隐隐不耐烦起来,甚至开始思考若是将此人直接打晕带走是否有可能。
他能看出来探花郎习武,也能看出这人习武不过三月,左右是敌不过他的。
白予这念头方起,晏良便站起身来,他略带审视地看向青年,为这高度差而心生不悦。
“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晏良笑着告别,“他日有缘再会。”
白予心生警惕,待晏良离开后便抓紧时间离开了这家酒馆。晏良的离开毫无预兆,之前的那番对话和请他喝酒如今看来更像拖延时间,白予谨慎地隐匿身形,在黑夜之中奔走。
夜风冰凉,白予从离开那家酒馆到现在,并未碰见一个可疑人物,他暗道也许是自己多想,转身进了一个小巷子,待从墙角冒头时,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黑衣人。
雨化田冷冷地看着他,慢悠悠地逼近了。
白予回头,身后站着个一脸看好戏的青年,而他身侧站着的是不久前说有事告辞的晏探花。
白予选择了从王怜花那边逃走,一是晏良不会武功,二是与多人相比两人更加容易攻破。
但白予不知道花姑娘是王怜花,也不知道晏良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探花郎,他是一个有作弊器的探花郎。
蛊虫从地上蔓延开来,前赴后继地奔向巷口的两人与巷子深处的黑衣人们。
“滋——”
晏良淡定地掏出强力杀虫剂,雾气自喷口喷出,地上的虫子倒了一大片。
白予一惊,但动作不停,仍是十分凶猛地向两人扑去。与此同时,他身后的西厂公务员组成的捉拿团中放的箭射中了他,还很鸡贼地射中了他的脚踝。
男人一个踉跄,扑在了地面的蛊虫上,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破碎声。
白予清楚地听见在一片脆响之中有人“啧”了一声,紧接着是晏良的声音。
“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晏良语带笑意,说不出的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