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对江枫百般照顾,她一生也未曾像这般对别人好过,怜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便默默地在一旁看着。
今日实在是心烦极了,怜星见邀月同江枫谈话,俊男美女,赏心悦目,她便想起了据说毁容了的晏良,抱着连自己也不懂的心思来见他。
结果见了晏良后她却更不开心了。
那人分明容貌已毁,重伤难治,怎得好似无事人一般?他这情况分明比残废还不如。
怜星幼时与邀月抢摘桃子,被姐姐从桃树上推落,导致左手与左足受伤,她也成了个残废。怜星因残疾而自卑,最见不得晏良那般坦然自若的模样——分明比她还不如,为何却比她还坦荡?
她心里堵得慌,来了离宫,邀月早已离开,怜星站在院子外看着院中的江枫。青年神色郁卒,眉头微皱,为自己如今的境地而心忧,怜星犹豫片刻,缓步上前。
“……怜星宫主。”
江枫分得清事理,知道困住他的是邀月而非怜星,见了她后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温和地向她打招呼。
怜星道:“你与其想着离开,不如先养好伤。”
江枫之前试过劝说怜星,让她去劝她姐姐放他离开,但怜星却总是回避这个话题,如今再谈,他便识趣地不再说此事,而是问起了晏良:“不知那位叫晏良的小兄弟如何了?他伤势比之我更重,如今是否好了些?”
怜星想起晏良活蹦乱跳说话坦坦荡荡的模样,道:“好了许多。”
江枫笑了起来:“那便好。”
怜星也说不准自己对这人的心思,但江枫笑了,她便开心。
两人短暂地交谈后怜星便离开了此处,她纵然想多留在此处,却不敢违背邀月的意思,临走前吩咐离宫中的侍女花月奴:“月奴,好好照顾江公子。”
花月奴低头应是,怜星最后又看了眼江枫,转身离开,她心事重重,出了宫殿却看见了邀月。
“……姐姐。”怜星藏在袖中的左手微微握拳,“你一直在此处吗?”
邀月不回答她,但她接下来说的话表明她此前一直待在外面,也听见了她与江枫的对话:“晏良是之前那个男人?他还没离开?”
怜星道:“姐姐之前因将公子想见他,说了让他不必急着离开。他这几日一直在移花宫中待着养伤。”
邀月若有所思,怜星摸不透她的想法,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
“你去见了他?”
“……是。”
“他人如何?”
“话多……”怜星想了想,“他失忆了,胆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