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客人。”

而且是一位有些麻烦又必须妥善处理的客人。

听了这句话,凯瑟琳终于从稿纸堆里抬头,眼露好奇。她旁边画新裙子设计图的莉迪亚一点也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囔囔:“爸爸,你就别卖关子啦!快告诉我们这位客人是谁!”

班纳特先生便如实告诉了她们,并念了客人写来的信件,结果六个女人对这位即将到来的客人都兴致缺缺。莉迪亚失望地撇撇嘴,坐回去继续画她的新裙子。

凯瑟琳拿过一张白纸,盖住写满字的纸张,才慢吞吞放下鹅毛笔,不走心地安慰莉迪亚:“亲爱的,你可以想象假如他很好看呢?”

不过凯瑟琳对此不抱多少希望,从班纳特先念给她们听的这位先生的来信措辞中,凯瑟琳感到了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浮夸。

——这位明天就要来拜访先生,是班纳特家的远亲,对班纳特太太来说,他更是一位罪无可恕的“仇人”,因为他是班纳特先生遗产的合法男性继承人,他夺走了本该属于她女儿们的财产。

班纳特太太破口大骂了足足一刻钟,才被简劝服下来,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了。尽管没有男性继承人这件事存在了十多年,她依旧无法理解那叫她困扰的限定继承法。

班纳特先生随后也摇摇头走进书房,客厅就剩姐妹五个。

莉迪亚把手里画废的图纸揉成一团:“得了吧!基蒂,好看的人我已经见的足够多,可那顶什么用?该叫人讨厌的还是叫人讨厌。”

伊丽莎白在地板上来回踱步,玛丽抬头:“莉齐,你挡住我的光线了。”

伊丽莎白急忙往旁边走了两步,“抱歉,玛丽。”

“没关系,如果你真感到抱歉,可以和我讨论一下声学的话题。我最近做了一些读书笔记。”

玛丽难得开一句玩笑。

伊丽莎白大声说:“让基蒂来吧!”她说着立刻走到了房间的另一边,不让自己的动作有一丝挡住玛丽光线的可能。

凯瑟琳听到自己的名字,满脸无辜地朝两个姐姐方向看了看,然后事不关己地在新抽出来的白纸上写起来。

简看着几个妹妹,无奈地摇摇头。

玛丽看完手中书一个章节的最后一页,才参与到大家的讨论中来:“我更关心他在信里面说到的“给我们补偿”是什么?”

出于限定继承法,班纳特先生一死,这位朗博恩地产继承人立刻就可以将她们扫地出门。他本无需给她们什么补偿,可他又言辞恳切地在信函中提出“补偿”。这就很难叫她们不多想了。

“英镑吗?他愿意每年给我们多少钱?”莉迪亚猜道。

只有这个对她们才有实际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