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妃绽出一个泪光莹莹的纯美微笑，张臂扑上前把敖寸心抱住，“我们找了您好些年，甚至以为您在隧道里出了意外！”

熟络亲切的真实感受让敖寸心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并非幻觉或骗局，她将狐妃推开一点，端详着那张圆润天真的小脸：“小玉？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成了纣王子受的妃？怎么还保持着原来的相貌？

小玉仰头朝顶层唤道：“别刹着啦，快来见舅母呀。”

长长的旋梯上端传来沉稳又急切的脚步声，带着一点谨慎到近乎迟疑的难以置信。高高的冠冕从长梯上头露出来，接着现出一身帝王玄服。帝王一边往下走一边转过脸来。

那是一张全然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胡须在下颌垂成一缕，面相中有些狠厉狰狞的痕迹。唯有一双眼，透出饱含情义的神色，澄澈又真挚的感觉似曾相识。

敖寸心张着口，一点一点捕捉到他的本质——“刘、刘沉香？！”

糵酒的淡淡甜香浮动在尽览朝歌的摘星楼顶层，古老的夜色与交错的时间拧在一起，点亮了一盏孤寂。

小玉亲手将狐尾金钗插回敖寸心发间，“我们推想原理，大约因为咱们三个不是同时进的隧道，可能掉落时间有所偏差。我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到了这个时空，去杨府找过，发现那里的舅母只是殷商时代的舅母，便不敢打草惊蛇，只得到处流浪……”

小玉在虚界隧道中被女娲责罚，幸而贴身佩戴的护心鳞保全她的魂魄。女娲娘娘见她大难不死，乃承天意，顺手赐她九尾之身，放其离去。小玉降落在殷商后，偶遇纣王的仪仗遭袭，见着那纣王的神情姿态颇感亲切，那种亲切感仿佛悄然刺透了肌肤直抵骨髓，于是她近乎本能地冲上前替其挡下一支冷箭。当时纣王身边的能人术士团团围上来护驾，小玉生怕落入他们手里，不及详加考虑便挣扎着逃了。

她事后想来，总觉得那日邂逅的君王就是沉香。当时沉香踩着筋斗云追她进入虚界隧道完全办得到。

再后来，中箭的小玉被苏护之女所救。苏妲己将自己即将被献给纣王的遭遇倾诉与她，两人便各取所需，寻来一种催长法力的毒草助小玉化人，代替养在深闺人未识的苏妲己嫁入宫中求证。

“毒草？”敖寸心眉心一跳，“有毒啊？要紧吗？”

小玉苦笑：“只盼舅母早日完成使命，让我脱离这肉身，也就无碍了。”

“这个时空本来的九尾狐狸精呢？难道史传有误？”

沉香和小玉茫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