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寸心朝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悄声笑道：“事成之后，送我见阎王。”

……

姬发率大军浩浩荡荡杀奔商都朝歌，一路势如破竹，迅速打到距朝歌只有七十里的牧野，双方军队就在牧野附近摆开阵势。杨戬、雷震子与李靖父子等人领命击杀苏妲己与胡喜媚等棘手妖精，抄小路先到朝歌城中与众妖斗在一起。

杨戬暗中派人寻找敖寸心多时，不曾有半点线索，今日在众将中自荐独战苏妲己，以图查探消息。

说来也怪，那苏妲己把一对双刀使得出神入化，对姬发麾下战将从不手软，此刻对上杨戬，一招一式间竟处处回避，似乎不愿同他交手。杨戬更觉蹊跷，与她套话几个来回不见效果，索性使出杀招，非要逼得她坦白不可，倘若她吐不出什么信息，也只好公事公办为民除害。

苏妲己双刀架住长戟刀尖，吃不住那排山倒海的力道，左刀倏然崩断，戟刃在她左臂划下一道尺长的口子。

“杨道长，我们断送了成汤天下与你们做功名，你反来害我等，好没天理！”

杨戬那双湛若寒星的墨眸里锋芒大作，不留丝毫余地，“孽畜，再问你一遍，与你往来的龙女在哪儿？”

苏妲己太了解杨戬的狠绝了，却只是在狂卷的罡风中轻轻眨了眨狐媚又澄澈的眼，“杨道长问一百遍，妾身也没有第二个答案——不知道。”

杨戬也的确并无二话，挑开苏妲己软绵绵攻来的长剑，挺戟直刺她的心窝。

混战中，一抹赤红在余光里闪过，杨戬想要收回杀伐果决的兵刃之时已然来不及了。

“寸心！”杨戬抽回长戟，展臂将敖寸心揽进怀里，不再将苏妲己赶尽杀绝，在众将的默契掩护下旋身避出战局。

“寸心！”杨戬退至早已十室九空的残破街巷，施法治疗她右肩豁开的血洞。

“我没事，”敖寸心见他面容上隐隐透着憔悴，便知是自己近些天来下落不明之故，忍痛去抚他的脸颊，“你现在别伤她好吗？她是我一个特别重要的亲人，不管她犯了多大罪过，且留她几天性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