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我套话的意图太明显,还是水平不够高明,肖芜只轻轻的挑了挑眉:“嗯。”

而后径自拉了我往里面走。

这就是话题到此为止的意思了,我装听不懂:“意思是真的是?”

肖芜的脚步微微顿了顿,而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笑了一下:“真的。”

我对于肖先生竟然真的会承认韩宸的功臣地位惊得不轻,怎么也想不明白摸鱼撸猫何功之有,就见他又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你以后不用送他下楼。”

我:“……”

我莫名觉得他有点可爱。

当然,这话我不敢说……

肖芜进门之后没一会儿就拿着文件进了书房,张妈的姐姐似乎恢复的不错,兼之大概也是从新闻上看到了消息,早就提前回来了,给他准备了点心,他也只是摆了摆手。

他实在是太忙了。

喵呜一见到“热情似火”的韩宸,就恨不得惨叫着夹着尾巴就逃,看见肖芜倒是腆着脸整只猫的往上凑,被我中途截下来,就委屈兮兮的用小爪子扒拉着书房的门。

我笑了一下,看了看紧闭的门,把它抱起来往客厅里走。

肖芜仍旧是那副淡然无波的模样,不论外面的传言叫嚣的多厉害,股价又跌了多少,也没有多皱一下眉,只是沉默的主持一个又一个的会议,带着孟凯脚不沾地的处理一个又一个危机。

他睡得极少,这十多天以来卧室的床对他而言几乎成了摆设,眼眶微凹,神色疲惫,然而不论头一天睡得多晚,第二天他仍旧是那个气势逼人的肖总,神色淡定,眼神犀利,脊背挺得笔直。

韩宸之前就一脸心有余悸的跟我感慨过肖芜的禽兽程度,说是短短的半个月,他办公室的助理已经换掉了两拨,末了还强调,能在他身边工作的可都不是什么花架子,能开荒能顶雷的,竟然都能硬生生的被累病了。

可是肖芜一直是那副没有多余的表情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在怎样的高压下连轴转了多久,只能看见他神色冷冽,行动如风,似乎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他好像不会困、也不会累,几乎像一个铁人。

我给他端了一杯牛奶进去。

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他的办公桌也依然是整齐干净,看不出主人半点的慌乱。

肖芜仍旧架着一副平光镜,坐在电脑后面,唯一不同的是,从那天以后,我没有在他的办公桌上再看见烟灰缸。

我把牛奶放在他旁边,他似乎是听见了声响,总算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想要咖啡。”

而后径自用手边的座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把你邮箱里那段法文翻译出来。”

“要快,半小时后要。”

他喝咖啡从来不放糖和奶,最常喝的似乎是意大利的一个牌子,又浓又苦,我刚进肖家的时候张妈不知道我的口味,给肖芜泡的时候便也泡一杯给我,硬着头皮喝下去的时候只觉得心尖都是苦的。

肖芜已经挂断了电话,大约是见我一直没动,便抬眼看着我,眼神里有几分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