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昨天好好睡了一觉的缘故,肖先生看起来心情不错,站在阳光下面的时候,身上的那层坚冰便褪去一点,竟模糊的透出几分暖意来。

我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肖芜大约是觉得莫名其妙,微微扬了一下眉:“要去吃饭?”

“嗯”我点了一下头,“肖先生怎么在这里?”

肖先生把车门拉开,等我上了车才从另一边上去,十分理所当然道:“我也要吃饭。”

他明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自从上次消失了大半个月,又突然出现在肖家以来,肖先生就再不曾住在外面过。

肖氏出事以后,不论多忙,也是日日回家来睡的,甚至回家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二点,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也是一回来就往书房里钻,甚至连卧室的床也不会沾。

除开毛遂自荐给他充当了一次临时助手那回,肖芜便没再让我动过手,需要人做什么的时候就一封邮件或一个电话打过去,虽然并不很影响效率,但是连我都觉得不方便。

既然回家也睡不了觉,那么带着人在办公室工作不是更方便?况且,这样情况不是从前便不可谓不多的?

而一个忙到连觉都没有时间睡的人,又为什么最近却总有时间出现在珠宝店?不时会来接一次下班,甚至有时中午还会像今天一样来陪我一起吃饭。

不论是怎样敬业的演员,这个戏也已经演过头了。

我想我应该和他谈谈,当然并不是现在这个时机。

开车的照例是孟凯,他本就是话不多做事认真的人,跟了肖芜以后就更是将不言不语不听不看的职业操守贯彻到底,不声不响的坐在驾驶座上。

我见他迟迟没有开车,才有些疑惑的转头问肖芜:“我们还要等谁?”

“不是,在等你报地址。”

我不解的“啊”了一声。

肖大少爷立刻坐直了一点,正正经经又理直气壮道:“现在包养难道连饭也不用管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后视镜里孟凯板正的表情裂了一下,一时之间,也觉得哭笑不得。

肖先生说完了话,便又靠回了椅背上,一副你看着办的大爷模样。

我和这位大少爷的交锋鲜少有赢的时候,这种状况下,往往就更拿他没有办法的。

只好真的报了个餐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