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他每天都会回老宅,老爷子不想见他们,他就在门外坐上一会儿就走。

那天晚上两点左右,肖芜接了个电话,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挣扎着起来问他怎么了。

肖芜按了一下我的肩膀:“没事,我要出去一下,你接着睡。”

继而便是客厅一小阵动静,应该是在换衣服,很快便是轻轻的开门关门的声音。

我从床上坐起来,不知怎么的,睡意全无。

那天晚上,肖芜没有回来。

早上八点,我准时收拾好自己,准备去上班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我把门打开,便怔了一下。

眼前的女子有一张我并不陌生的脸,即使在时光的冲刷中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仍旧光彩夺目,她那样坦荡自由,连皱纹都是年轻的,肖芜的母亲——陆忻。

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把人让进了房间:“您好……”

到了称呼的时候,便又犯起了难。

倒是她笑着给我解围:“叫我陆忻就可以了,本来担心会打扰到你,但那天接到你的电话,又觉得走前还是应该见一面。”

我有点尴尬:“哪里,于情于理,应该我去拜访您的。”

她不喝茶也不喝咖啡,我只得倒了一杯温开水的出来,不知是她动物缘实在太好,还是喵呜对肖家人从来没有半分抵抗力,不过是倒杯水的功夫,小家伙就已经彻底沦陷了,眼下正十分没有气节的翻着白白的肚皮求抚摸。

我好气又好笑,心道果然是没良心的小混蛋,也不知道肖家人给它吃了什么迷魂药。

陆忻把它抱在怀里顺毛:“是你养的猫?”

我应了一声,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小安小时候也养过猫,宝贝的碰都不肯人碰。”

我愣了一下:“没有听他说过。”

“很小的时候的事了,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他是很喜欢的。”

“后来呢?”

“小安的父亲车祸那天,就是带它去宠物医院的,本来应该是带小安去听钢琴演奏会的,但是演奏会临时取消了,也是阴差阳错。”

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感觉有一双手轻轻摸了一下我的头:“好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对了,去年我在非洲的时候……”

她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又见多识广,旅途中的小故事,各式各样的奇景和奇遇,说话的时候,眉眼间都是轻快和飞扬。

我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肖芜也好,老爷子也罢,都被那场车祸困在过去,只有她,是一直向前看的,生命的壮美,旅途的意义,每一天的世界都新鲜且美好。

我本以为这样的场景多少会有些尴尬,结果比预想的轻松许多,甚至半是犹疑半是期待的答应了有时间可以一起去旅行。

我问她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她说之前答应了一个孩子,要去美国的某个医院给一群孩子教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