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讶异:“医院?”

“对,之前陪小安在国外养病的时候认识的孩子,是个先天性心脏病患儿,五岁的孩子,长的又瘦又小,他不能正常去学校,缠了我半年……”

似乎是见我一直没有做声,才疑惑的停了一下:“怎么了?”

我勉强笑了一下:“什么养病?”

她显然也是一怔,很快也笑了一下:“小安之前在美国生了一场小病。”

“什么小病要养半年?”

气氛骤然便安静下来。

半晌的沉默,我才听她很无奈似的笑了一下:“你呀,看来我多半得把机票时间提早了。”

“我虽然没有常居国内,但家里的事,多少还是知道的,包括前段时间肖氏的事。”

她喝了一口水:“当然,不是肖芜自己说的,事实上这么多年以来,不论发生多大的事,我从没有见他露出半分软弱疲惫的样子,原来只以为是我不够称职,他和我也不够亲近,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很多事情,他并不是不愿意说,而是单纯的觉得没有必要,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有些问题只能自己解决,那么何必把不开心的事情再多说一遍,这和信任没有关系,不过是,哭诉解决不了问题,至于舒缓情绪,他认为自己不需要。”

肖氏不会有人双手奉上,老爷子也不会插手他父亲的事,他就闭口不提,伺机而动。

“他就是这样的人,做了就是做了,不后悔也不推脱,认为是自己的错,就认下来,也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就好像当初让你陷入险境,不论原因和结果怎么样,是他的问题,他就认,不论是什么后果,他也认。”

我觉得手心都有些冰凉:“所以养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小安也受了一点伤。”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是韩宸打电话给我的”她闭上了眼睛,“因为小安那时候昏迷不醒,不论是手术或其他治疗方案,总需要一个人签字决定。”

“我生下了他,他就把命交还到我手上。”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监狱,见肖林,他大约也知道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因此倒是平静的很:“你怎么来了?”

“爷爷病的很厉害。”

他神色中这才出现几分波澜,过了一会儿又哂笑了一下:“肖芜死了没有。”

我没有答话:“那天后来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他似乎有些惊讶,很快又大笑了起来,笑的肩膀都在抽动,“也对,他那种人,从小就是个怪物,闷声不吭,其实心里又阴又毒。”

“这样的怪物,竟然也会良心发现,你说好不好笑?”他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可惜,我本来真的准备和你一起去死的。”

“谁知道这个疯子会突然冲上来。”

谁知道这个疯子会突然冲上来。